岑子妍却回过了头,满怀歉意地颔首:“对不起南老板,对不起祝祝,姨姨她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别生气。”
轻欢张了张嘴,一阵心疼。
子妍道什么歉呢?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替白靳秋来道歉?
岑子妍似乎看出了她想说的话,暗暗地皱起眉朝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车子开始驶向火车站,车窗玻璃上不断淌下细密的雨痕,雨珠叩打车顶的声音密密麻麻地笼罩着六个人。祁轶和明晚澄在最后一排坐着,小声聊着什么,祁轶忽然在明晚澄脑门上弹了一下,明晚澄发出一阵吃吃笑声。
轻欢脑子里想着岑子妍的事,又想到因为自己的冒失让南泱和白靳秋起了冲突,心乱如麻,望着车窗外模糊的雨景发着呆。
手上忽然覆上了一片冰凉。
她回过神,低头,看见南泱缠着纱布的手捉住了自己的手指。
顺着那细白修长的手,她抬起眼,看向身边穿白风衣的女人。
南泱朝她浅浅地弯了一下嘴角,另一只手在风衣口袋里摸了一下。片刻之后,那只手捞出了一只拨浪鼓,是昨天自己送给她的那只朱红色绘着年画娃娃的拨浪鼓。
素白指尖一转,拨浪鼓就发出了咚咚咚的清脆响声。
“别不开心了。”南泱摇着拨浪鼓,像是哄小孩一样软声道。
轻欢刚刚还沉陷在尴尬与焦虑的心情,瞬时因为南泱这可爱的举动而转入晴朗。她一下子就笑了,从南泱手里接过那个拨浪鼓,以更欢快的频率摇起来,“哪有不开心啊?”
“嗯。”
南泱摸了一下她的卷发,又低头看起了Kindle。
轻欢从兜里摸出了一把糖,给南泱手里塞了几块,又给祁轶和明晚澄分了一些。她握着糖,看了眼前排,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没有选择送过去。
大家早上都没吃饭,空着肚子,这点糖可谓是救命稻草了。南泱直接剥了三块,一口气全塞进了嘴里,也不怕串味儿。轻欢问她,橘子口味、苹果口味、葡萄口味混在一起吃是什么感觉,南泱想了想,说和那个热带水果味的阿尔卑斯差不多。
轻欢想起当时在商场,南泱打耳洞时自己塞给她吃的那块热带水果味阿尔卑斯,心里一暖。她居然记得她们之间这么多的细节,连那时糖的口味都记在心里。
后面的祁轶和明晚澄像是在打闹,两个人一直在笑,祁轶哎哟了一声,似是被撞到了下巴。过了一会儿,她们开始拿手里的糖轻轻砸对方,一开始是明晚澄用糖砸祁轶的肩,祁轶本是个端庄的老师,却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明晚澄给带偏了,放肆地拿起糖回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