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陈湮潇,便对上他脸上的笑,顿时一翻白眼,沉声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陈湮潇看着她眨了眨眼,回答得云淡风轻:“做噩梦咬的。”
这满不在意的语气,仿佛伤的不是他自己。
听到他的话,付懿心尖一疼,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眼帘垂下去,看着那还在渗血触目惊心的伤口,低声哑气:“你之前也是这样?”
少年手腕上除却新旧的伤口,还有已经愈合的疤痕,根本就不是一早一日能够形成的。
一想到他在过去两年都有可能是这样,她心里便疼得不行,明明他过去都已经那么苦了,为什么现在还要这样疼。
陈湮潇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凑上来,吻上她的眉心,轻声道:“姐姐不要皱眉,我是开心的。”
越是疼,脑海中姐姐的影子越是清晰,越是深刻,他是很高兴呢。
付懿眼睛酸涩不已,垂着眼眸,眼睫不停地颤抖,声音带上了哽咽:“为什么会做噩梦?”
她此时不是商场上那个女强人付懿,只是一个心疼自己的男孩儿的女人。
陈湮潇歪着头看她,低低地笑:“姐姐,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么?看着你关心我,为我难过,姐姐是爱我的对吗?”
少年嘴角噙着笑,眼眸里却含着病态执着的试探与确认。
“嗯。”付懿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低声应道。
已经到了这一步,什么都回收不了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闻言,陈湮潇唇边的弧度更加上扬,抬起右手抚上她的脸,眼眸中带着偏执的认真:“只要姐姐在我就不会做噩梦了,所以姐姐一定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付懿手上的动作蓦然一顿,似乎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做噩梦,也知道了自己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再问他,找出纱布将他的手认真地一圈一圈包扎好。
此时客厅里一片安静,落地窗大开着,夏天的风跑进来将窗纱撩得扬起,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形成柔和的光晕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