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月闻言勐然抬起头来。
这道声音夜倾月简直再熟悉不过,这是月后的声音!
无论何时月后的声音夜倾月总能第一时间听出来。
对于月后会来找自己,夜倾月并不意外。
在月后离开前,总是要和自己告别的。
夜倾月实在没有勇气去找月后。
月后来找自己,说明离别降至。
这让夜倾月的眼眶不禁有些发干发涩。
就在夜倾月准备起身去帮月后开门的时候,只见月后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不见面的时候还好,这一见面情绪翻涌,让夜倾月变得不禁有些失态。
「夜凛,你原本的名字。」
「比起你原本的名字,我更喜欢你现在这个为我所改的名字。」
「倾月,我们幼时一路同行,成为强者后共同守护辉耀。」
「我们一直都有着相同的目标,现在我们的目标出现了分歧,但各自也都有着各自的选择。」
「就算分离也都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
「你契约了寿元鼠有了无尽的寿元,今后我们未必就真没有了再见的机会!」
月后知道夜倾月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并且有着自己的坚持与梦想。
如果夜倾月不是一个有梦想有主见的人,在自己邀请夜倾月前往云外天域的时候。
夜倾月一定会选择与自己同行!
当下夜倾月的情感喷发,是因为夜倾月确实舍不得自己。
月后又何尝不是舍不得夜倾月!?
月后的性格冰冷,与月后的童年经历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幼时夜倾月是豪门大族的嫡系子弟,月后却是一个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弃子。
若非是被那名身份神秘的老乞丐收留,月后也根本无法踏上缔造师之路!
更没有办法契约到契合自己的灵物。
月后一早便将心封锁。
见惯了太多的世态炎凉,让月后不再奢求温情与真心。
在被收留前,月后撑着孱弱干瘦的身子,曾经为了存活在垃圾桶里翻过别人吃剩的食物。
那时的辉耀可远不如现在这般富庶与丰饶。
这也是月后在收林远为弟子时,为何能够与林远共情的原因。
只有体会过那种生活的人才能明白那种生活的艰辛。
在这样的心态下,月后想的一直都是独善其身。
远没有现在这般为了辉耀甘愿付出一切的信念与决心。
月后的改变正是从夜倾月开始的。
是与夜倾月的相遇让月后慢慢打开了心扉。
如果不是夜倾月,月后也不会去接受那些同伴给予自己的情感。
这一切月后从未对夜倾月说起过。
月后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将这种事情说于夜倾月去听。
见到夜倾月脸上的表情,月后难得在夜倾月面前展露出了自己的情感。
上前一步轻拥了一下夜倾月,在夜倾月的耳畔轻声说到。
「倾月既然你不准备前往云外天域,不妨就留在主世界,争取让主世界朝着三级世界晋升吧!」
「这是我特别留给你的资源,够你近千年用的了!」
「既然你选择留在了主世界,不妨就做主世界的守护者吧!」
「一旦主世界出现了异变,你都可以对主世界进行守护。」
「旁人我都不放心,我只放心你!」
月后的心里是希望夜倾月与自己同去云外天域的。
可在夜倾月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后,月后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安心。
林远为了主世界的安全留了很多手段。
林远重用的那些人月后没有机会了解。
但月后知道,无论怎样夜倾月都不会做危害主世界,危害辉耀的事情。
这不仅是朋友间的信任,对于月后而言自己与夜倾月之间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灵魂伴侣了!
这种情谊超脱了友情和爱情的范畴,只有拥有过这样情感的人才能够理解。
夜倾月闻言狠狠的抽动了两下鼻翼,随即笑着说到。
「唏月,有我在你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小远让我契约的寿元鼠,让我拥有了无尽的寿元。」
「待主世界进阶,我也并非没有前往云外天域的机会!」
「等我前往了云外天域,我们或许还有再见的时候!」
「到那时让我们再相聚吧!」
夜倾月说这番话的时候,嘴角是颤抖的。
夜倾月终究还是舍不得,但是也清楚这种离别是无可避免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笑着送月后离开。
「唏月,想必前往云外天域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
「你何时准备离开?我会去亲自送你。」
月后闻言眸光定定的看着夜倾月,半晌后才轻声说到。
「五日后我会从辉耀出发与小远一同离开。」
「这几天我不妨就住在夜央宫。」
「这个时节你埋在未央池内的月夜酿是最好喝的时候。」
「我们不妨饮酒作乐!」
「真要说起来,自打成为了冕下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谈过心了!」
夜倾月闻言再也忍不住,眼眶中一瞬间噙满热泪。
眼前月后的身影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真切。
月后在离别前的五日待在自己的夜央宫,说明自己才是月后最大的牵挂。
这就够了!
「唏月我这些年的月夜酿都是为你埋得。」
「每年都会埋下三十坛。」
「未央池内葬着隆冬时节寒梅捎上的瑞雪。」
「我去把最老的那几坛取出来,我们喝。」
「余下的月夜酿不妨你都带走吧,什么时候想起了我就小酌一杯。」
「没有你我也没有心情去喝用我们的名字命名的酒。」
月后听到夜倾月的话轻声笑了笑。
「每年埋下三十坛,至今也才一千多坛而已。」
「若是我想起你便小酌一杯,怕是要不了多长时间所有的月夜酿就都被我喝光了!」
「在我走后倾月山上的辉月殿再没有了人居住,不妨就将辉夜殿留给你。」
「辉月殿的景色可比你这夜央宫好的多!」
夜倾月抬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将所有的不舍与思念尽皆压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