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母亲着人精心准备的晚膳,喝了一碗甜糯软烂、清香暖胃的山药小米粥,林落蕊两天没有好好吃饭的肠胃终于熨贴了。
躺在宽大的床上,盖着柔软暖和的被子,美美地睡了一晚上。
秋日灿灿的阳光照进梅园,调皮地透过花格窗子钻进她的闺房,照到她裹着暖暖的丝绒被的身上,她泛力的身体便休养了过来。
很快便调整好心情,她又埋头在绣品中了。
对她来说,开绣坊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这两天她确实受了些罪,但还不致于打击得她放弃她要做的事情。
嗯,林落蕊,一直便是个坚强勇敢的姑娘。
对被绑架的事,她一直只字不提。任何人问她,她都装作一概不知。
只说刚被绑到山上,便被人救了。
好像林落蕊便是锦鲤本鲤,走到哪都有贵人相助。
这件事就这样被压下来了,没有任何人需要为此负责。
然而她想要息事宁人,就真的可以如愿么?
大明府城,齐家乐逍遥的书房内。
乐逍遥怒视着面前的女子,恨声道:
“白玉莲,落蕊被人掳走,这事是不是你干的?你从实说!”
乐逍遥一连两日不眠不休地寻找落蕊,到最后竟然是自家表妹干的好事。
满腔怒火充斥着他的胸膛,回来便揪住给白玉莲办事的奴仆,好一顿责打。
当然这事不能这样就算完,他又怒气冲冲地找来白玉莲,当面质问她。
往日温润如玉的公子,这会脸色沉凝如水,眼窝深深凹陷,看着竟有些可怕。
白玉莲粉面泛红,眼含清泪,轻轻地抽泣。
“表哥说的什么话?林姑娘的事情我也是才听说,怎么会是我干的?表哥这是听了谁的污蔑之言,就来质问我?”
“白玉莲,你自幼寄养在我家中,我怜你幼年丧父又丧母,一直对你照顾有加。
谁知你平日里装的善良守礼,背地里什么胆大妄为的事都敢做。事情败露,不仅毫无悔过之意,还一味出言狡辩。”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乐逍遥怒不可遏,冲门外大喊一声,“乐平,把人带进来!”
话落,乐逍遥的心腹随从乐平,推搡着那个被他责打过的奴仆走进来。
那奴仆被揍得鼻青脸肿,嘴歪眼斜,呜呜噎噎地说不出话来。
白玉莲看着推进来的奴仆,有点傻眼,却还是嘴硬不肯认。
“这个人是谁?我不认识他。”
那奴仆急眼了,朝白玉莲嘶吼。
一边嘶,一边流口水:
“嘶……表姑娘,您不能不管小的啊……嘶,不似您叫小的,嘶……找人绑了……林家姑娘吗?”
“你胡说!不是我……”
白玉莲装不下去了,像个泼妇一样扑上去,要撕那男人的嘴。
乐逍遥再好的脾气,这会也气得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