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静,文书珍语气不可置信,“你刚刚说什么?”
文姝姝怜悯地扫了她一眼,对身后的袁妈妈道:“她好可怜,年纪轻轻就得了耳背。”
袁妈妈嫌弃地上下扫视文书珍一番,拉长了调子回:“瞧着都有三十多了,也不年轻了。”
宋娘子惊呼:“难道不是四十多吗?”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文书珍双眸含泪,“舒兰院是我从小住的院子,怎么能让给你住!”
“让?”文姝姝歪头,“妹妹你搞错了,不是你让,是我明目张胆地抢。”
文书珍指着她尖声道:“你承认了!”
“谁让你在我眼前显摆,我这个人就见不惯别人在我面前装逼。”文姝姝吹吹指甲,“行了妹妹,就送到这儿吧,你该回你的静心苑了。”
“啊——!!”文书珍揪着裙子无能狂怒,“你不能住在这儿!”
“我偏不。”文姝姝嘻嘻笑着,对七恶们道:“她好凶我好害怕,还不把她们几个通通都撵出去!”
七恶领命,将文书珍等人扔出舒兰院,随后“啪”地一声关上大门。
文书珍恶狠狠地拧着一旁婢女胳膊,扭曲着一张脸对妹妹道:“走,我们去找父亲母亲做主!”
………………
文智瑭听了两个女儿的话大怒,很快就带着家丁来到舒兰院。
舒兰院大门紧闭,他上前拍门,“文姝姝你给我出来,哪有像你这般当姐姐的,刚回家就抢妹妹的院子!”
文姝姝被袁妈妈扶着,娇娇弱弱从里面出来,“父亲好大的火气,不像我,从来都只知以德服人,从不发火呢。”
文智瑭深吸口气,“你把院子还给你妹妹。”
文姝姝拒绝,“不行呢,我喜欢这里。”
文夫人适时地出来,苦口婆心地劝,“舒兰院是你妹妹从小住的地方,你就是再喜欢,这儿也不是你的。”
“可以是我的。”文姝姝认真地说,她让屠大壮把舒兰院的门匾卸下来,换成静心苑的门匾,“如此我还是住在静心苑,妹妹依旧住在舒兰院,两全其美,多好。”
文书珍“哇”地一下就哭了。
“你们瞧,妹妹都被我感动哭了。”文姝姝笑得真心真意,对文书珍道:“哭吧,哭大点声,这都是身为姐姐的我应该做的。”
文智瑭被气得仰倒,后退几步,指着文姝姝鼻子骂道:“你这个孽障……”
文夫人忙扶住丈夫,“老爷您可顾忌着身体,别跟大小姐一般见识,有时候叫家丁来就好。”
文智瑭咳嗽几声,压下胸口的郁气,吩咐家丁们:“把大小姐等人给我带到静心苑闭门思过!”
“是,老爷!”家丁们膘肥体壮,闻言抱拳领命朝文姝姝一行人走来。
文书珍和文书秀姐妹俩叉腰在一旁看笑话,心下祈祷最好让这个病歪歪的贱人挨顿毒打。
文姝姝装模作样用帕子捂眼,虚弱地靠在袁妈妈身上,“我这个人就是见不得打打杀杀。”
家丁们抱拳,“得罪了,大小姐。”说罢就伸手欲抓向她。
屠大壮一拳把领头的家丁打飞出去老远,震声道:“你们谁敢动她!”
宋娘子道:“跟他们废什么话,速战速决。”
场面一度十分血腥,三下五除二,舒兰院外便躺了一地哀嚎的家丁。
文夫人母女三人何时见过此等场景,当下腿软得像两根面条,纷纷靠近文智瑭。
文智瑭也心肝颤,但老婆孩子都看着自己,他只能拿出当父亲的威严,色厉内荏道:“文姝姝,你任人在家里动武,怎么,是想杀你老子吗?”
文姝姝想了想,回道:“也不是不行。”
陆文柏跃跃欲试,“我这里有几味新研制的穿肠毒药。”
他数了数文智瑭一家四口,欣喜道:“正好四味,一人一份,你们不用争抢。”
一家四口:……我谢谢你啊!
文智瑭气得眼前发黑,对文姝姝不满道:“你就这么干站着看这些外人欺负你的亲人?!”
“当然不能!”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回应。
文智瑭稍感欣慰,想看看是谁帮自己说话。
只见铁金搬来一把椅子塞到文姝姝身后,义正言辞地说道:“咱们坐着也能看。”
文智瑭吐血,万万没想到这镖局的人都不走寻常路。
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胡子都要吹起来,“没王法了不成,天子脚下岂容尔等放肆!”
“闭肛!”屠大壮一把锁喉,高大的体格如同拎小鸡般把人提起来,不耐烦道:“谁允许你在我们面前叽叽歪歪大吼大叫!”
文智瑭面色涨红发紫,拼命用手去扒拉对方,警告道:“尔敢对本官动手?本官可是朝廷命官!”
屠大壮闻言露出渗人的微笑,“你知道俺一天吃几个朝廷命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