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黄金周从去年开始就取消了,由原来的七天长假改成了三天小长假。
其实每年的假期也没减少,原来五一长假被分配到了每年的清明、端午和中秋,但人们还是觉得遗憾,因为大家都喜欢长假。
总的说来,中国的法定假日还是太少了,不过谁叫咱们现在穷呢,还是创业打拼阶段,等富起来再谈福利吧。
司红锦就是五一来的越城,从她毕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竟然没有再回过越城。
远夏开车去机场接她,司红锦说:“越城变了这么大的样,要是你不来接我,我怕是找不到咱学校了。”
远夏笑着说:“学院路还在,公交车依旧是19路。看着陌生,其实只要回来,依旧还是熟悉的一切。”
司红锦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象:“说的也是,我一下飞机,听着熟悉的越城话,就有种回到家的感觉。不过咱们国家这些年的变化确实挺大的,咱们学校变化应该也特别大吧?”
“嗯,变化不小。这些年高校扩招,原来的校舍都不太够用,教学楼、宿舍都翻新过,还盖了不少新楼。只有图书馆和操场还保留着,听说图书馆也要盖新的了,老图书馆不太够用了。咱们学校合并了几个学校,都分了好几个校区。”远夏说,“师姐,我给你在学校附近订了个酒店,去学校、公司都不算远。”
“可以,这次回来,就是想回母校看看的。”司红锦说。
“那我陪你上学校好好转转。”远夏说。
“行。”
司红锦第一天的行程,就是游越大,越大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学校还在老地方,但又不全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
远夏陪她去看望了几位老教授,当初教他们的教授如今都退休了,有的还返聘在做科研。
他们去看了屈俊清教授,他俩都上过他的工程制图课。屈教授已经七十好几了,退休多年,被学校返聘从事外语教材编译工作,身体还很硬朗。
屈教授还记得司红锦,说她是当年一片蓝灰中的一抹红,让人印象很深刻。
叙旧的感觉还是很美好的,从学校转了一圈出来,远夏请司红锦吃饭,他打电话给郁行一,让他一起过来。
司红锦笑着说:“都到你家门口了,不请我上你们家坐坐?”
远夏笑了:“我是打算请你上家里吃饭的,不过今天不是仓促嘛,没准备,等明天吧。”
“好。”
第二天,远夏领着司红锦上公司参观。一边介绍,一边跟司红锦解释打算在上海分公司怎么弄,分公司会以机械智能化为主。
司红锦看得很满意,还提了一些自己的意见。果然还是同行比较好沟通。
看完之后,远夏说:“师姐,你过来帮我们吧。”
司红锦没有拒绝,说:“不过今年恐怕不行,我得提前跟公司辞职,大概会干到年末了,明年吧。”
远夏笑起来:“那就说好了!到时候我们虚席以待。”
司红锦点头:“嗯。”
当天晚上,远夏请司红锦回家吃晚饭,他和郁行一一起动手做饭,家里除了司红锦,还有小文博。
司红锦已经得知了文博的身世,作为一个母亲,她很善于跟孩子打交道,所以跟文博相处得很融洽。
送司红锦回去的时候,她对远夏说:“你不打算让文博改个口吗?”
远夏愣了一下:“改口?”
司红锦说:“对啊,你们收养了他,他内心里亲近你们,却只能管你们叫叔叔,在这个家里,他一直把自己当成外人,像做客一样,所以才那么小心翼翼,甚至有点讨好的味道,看着真叫人心疼。”
远夏说:“这我倒没考虑到。”他并不希望博文太过敏感,甚至需要去讨好谁。
司红锦说:“他经历过巨大的灾难,失去过最重要的亲人,现在有如惊弓之鸟,随时都在害怕再次失去,所以他才会那么乖巧,不敢释放自己的天性,长久下去,性格容易出问题。”
远夏沉默了片刻:“谢谢你,师姐,你提醒了我。”
回到家里,文博已经洗好了澡,手里拿着一本远秋写的童话故事,一脸期待地看着远夏:“叔叔,我要听故事。”
远夏摸摸他的脑袋:“好,你先回房等我,我跟行一叔叔说几句话就来。”
文博点点头,乖乖地回了自己房间。
远夏将郁行一叫到书房里,将司红锦跟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郁行一皱起眉头:“的确如此,文博乖巧得叫人心疼了。木拉提和索娜尔当初跟着我们,虽然也很懂事,但他们该调皮还是调皮,该活泼还是活泼,虽然他们寄人篱下,但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都在,他们有底气。你打算怎么办?”
远夏说:“我想让他改口。当然,得问问他自己的意见,他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比如爸爸、伯伯、舅舅都行,总感觉叫叔叔就跟个礼貌称谓似的,生分!”
郁行一也笑着说:“我早就想让他管我叫伯伯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被叫叔叔,听着怪不得劲。”
远夏抬手摸摸他的脸:“哪把年纪?还是很年轻的好吧。不过叔叔确实生分,换个称谓,叫行一爸爸也行。”
郁行一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当爸爸,不过他并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