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笑:“你说话真难听。”故意停顿下,“不过喜欢。”
杜春分正准备捶他,顿时停的不上不下。
邵耀宗佯装没发现这点,手揽着她的肩膀手把信递给她。
杜春分拆,很是意外地抬起来,因为信上没提他爹娘,说的是她前夫林伟杰那人渣。
邵耀宗微微点,“你没错。”
“他是死是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咱们害得他。”
邵耀宗:“没完吧?继续。”
杜春分完了还是没懂。
邵耀宗:“是不是觉得革委会被取消,恢复『政府』职能,林伟杰还能在『政府』部门上班挺的?”
杜春分代入下自己,作恶多端,没被关起来还能吃商品粮,这么的事上哪儿找去:“革命前小科员夜之间成了二把手,现在革委会被取消,他还想当二把手不成?”
“不当二把手也比现在。”
杜春分笑道:“坐牢也比现在?”
邵耀宗轻轻点。
杜春分:“你是他?”
“不是他也知道他怎么想的。”
革委会被取消,不能把人全换了,所以中立者以照常工作。
罪大恶极的人被扭送到公安机关,也有前提,得有人告。
没人告的话,公安机关除非发现尸体,否则没法接案。
那十年是不讲法的十年,导致很多人忘了法律赋予公民的权利,自然没多少人告。
没人告林伟杰,他还被关起来的话,那又将是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因为全国范围内像他这样的人很多。
上面不希望『乱』十年,也『乱』不起,林伟杰才能保住他的铁饭碗。
弄不死林伟杰,还不能把他弄下去吗。
所以取消了革委会,林伟杰又变成了十多年前的小科员。
林伟杰当了十年二把手,在滨海城西那块说不二。
朝回到解放前,无异于凌迟。
十多年前,革命之初,有些人被作践的认为此后半会越来越惨,不想苟活,选择『自杀』。十年过去,认为此后半天不如天的是林伟杰这些人。
这些心不正的人不会『自杀』,他们选择不你也别想,就算死也要拉垫背的。
所以陈森听到他未来岳父岳母提到,最近宁阳时不时有枪声。所以张连芳给邵耀宗封加急信,她怕林伟杰有今时今日是杜的手笔,担心林伟杰报复他和杜春分,甚至二壮和甜儿姐妹几。
张连芳以为邵耀宗能懂,所以只写结果,原因没写。
邵耀宗确实懂了,“知道怎么样最打击人?”
杜春分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邵耀宗:“人没有成功过,不知道山顶的风景,虽然向往,但只是渴望。如果人在山顶呆了几年,突然到半山腰,上不去下不来,你说那人是希望次登顶,还是跳下去死了了百了?”
这么曲折的经历,杜春分没经历过去,“试试能不能上去?”
邵耀宗想下:“背上有座大山,比压着孙悟空的五指山,这辈子上不去。”
杜春分忍不住说:“咋能?”
邵耀宗没有着急回答:“他人呆在半山腰能会慢慢习惯。经常有人从他身边爬上去,到他还挤兑嘲笑几句,还不能打那些人,还不敢当面骂,你说他会怎么样?”
杜春分:“必须回答?”
邵耀宗点。
杜春分想想:“不是找块石撞死,就是被那些气疯。”
“林伟杰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但以他的秉『性』绝对没勇气『自杀』。”
杜春分恍然大悟:“难怪他饭碗保住了,张大姐还担心他失去理智不干人事。”
邵耀宗点。
杜春分笑道:“张大姐想多了。那就是欺软怕硬的怂货。”
邵耀宗:“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
杜春分摇了摇:“他只敢窝里横。”
邵耀宗想下:“他妻子?”
杜春分:“他媳『妇』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林伟杰给她巴掌,她能给林伟杰两巴掌。给张大姐回信,别担心,他不敢。说不定以后见着二壮绕道。”
邵耀宗不信:“你确定?”
“他不是你,士杀不辱。”杜春分道。
邵耀宗见她这么笃定,忍不住说:“你真了解他。”
杜春分突然闻到空气中又股酸,不由得打量邵耀宗:“你了解平平和安安的母吗?”
“——”邵耀宗赶紧说:“不了解。”
杜春分不禁啧声:“难怪人家要跟你离婚。”
邵耀宗的呼吸停下来:“她要离婚不是因为不了解她。”
杜春分点:“是因为你愚孝。”
邵耀宗张了张:“还能不能聊了?”
“你说呢?”杜春分笑着他反问。
邵耀宗说不出来,“回信,赶紧给张大姐回信。”推着她往屋里去。
杜春分忍不住笑了:“你比他还怂。”
这“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不怂能你吓唬就跟你结婚?”邵耀宗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杜春分转向他:“讲理吗?”
邵耀宗:“你讲理吗?说你句,你说几句?”
杜春分气笑了,“就得甜儿她们几挤兑你。”
“你不心疼,无所谓。”
杜春分愣了愣,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神『色』淡定的仿佛说了句“你吃了吗”这么平常的话,无语又想笑:“邵耀宗,你真让刮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