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县令的脸难以置信的扭曲了一下。
摸了摸下巴,县令道:“你的意思,能让京都风声鹤唳的大官,拜了山野村夫周怀山为师?”
徐峰……
这逻辑,似乎是有点不太对。
但是他肯定没记错啊!
难道是记错了?
徐峰自己都怀疑了。
皱着眼角和县令对视须臾,徐峰一摆手,“宁可信其有。”
县令便道:“行吧!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们要是有本事把周怀山捞出去更好,免得我这里为难。
要是学政大人当真压下来,他们又捞不走人,到时候我真就要断出冤假错案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何况学政上达天听,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惹不起。
翌日一早。
距离三日断案,今日是最后一日。
大清早的,县衙门口便聚集了不少清和书院的学子。
他们高举标语,摇旗呐喊,要县衙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代,要县衙秉公断案严惩凶手。
这些人读书人,轰又轰不得,吼又吼不得,县令听着外面的吆喝声,头大如斗。
报案当日他便派了人去庆阳村陈北村等几个村子明察暗访。
眼下手里既没有对周怀山不利的证据也没有能为周怀山洗脱嫌疑的证据。
案情等于没有进展。
再开堂,还是无法定罪。
可外面这些学子……
县令坐在椅子上,惆怅的搓头,忽然觉得,多年来他都误会他儿子了。
这一刻,他宁愿辅导十个儿子读书,也不想断这一个案。
县令惆怅的时候,宋奇正坐在福园酒楼三楼临街雅间的窗边。
手里把玩着一只茶盏,兴致盎然瞧着外面闹哄哄的大街。
雅间外面一阵脚步声靠近,雅间大门被推开又合上。
宋奇的随从几步上前,“大人。”
“怎么样?”
“周家那边,从昨日开始就一直没有动静,到现在还是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茶盏搁在桌上,宋奇蹙眉看向随从。
随从点头,“从今儿一早,他们就没有出过门。”
不出门,怎么会不出门呢?
他安排这件事的时候,挑选这三个学子,就专门挑选了三个家境贫寒的。
而且他将人接走的时候,都是深更半夜悄悄摸摸,村里人绝不会知道。
事发当日,周青都去调查那三个学子了。
她也顺利的从村里人口中得知了那三个学子家的情形。
正常人都能判断出,这三个学子就是案件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