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队伍最前面的提香侍童,只看到他的一片衣角。
随后大门闭合,显露在众人面前的,便是门上的“东主外出,归时不定”四个大字。
侍童一时迟疑回望队伍中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说不在家。”
中年人看着那几个字,微微蹙眉,但仍然点点头对他示意,他这才提着香炉,举步上台阶,扣动门环。
“乌台孟氏,听闻新姑姑已经到任,前来探望姑姑。”
陈三七站在门内,调整了一下呼吸,小声试了试声音之后,退开几步,才对着门开口:“姑姑不在。你们不识字吗?”
这声音一改之前历经沧桑的暗鸦,又清亮又动听,带着几分冷酷与桀骜。与他的面容格格不入。要是有人看到他,绝不会相信这样的声音,是来自于这样一个人口中。
随后外面久没有声响。
他连忙上前几步,耳朵贴在门上。
约是商量了一会儿,侍童的声音又再响起:“可我方才却见,有一中年仆人进院中去了。”又说:“姑姑不愿意相见,未必是对乌台有什么误解?若不能一一辩解一番,余一干人等,断不敢擅自离开,直至见到姑姑为止。还请姑姑体谅。”
这话说白就是,不论怎么样,一定要见到人,不然就在这儿一辈子也不走了。
陈三七跟他们对峙了半个多小时后,从门缝向外看。
外面人静静矗立,没有一个移动分毫。
他皱眉退回台阶下,脸色阴沉下来。
渊宅是元祖的发妻,而乌台不过是元祖之徒众。论起来渊宅是乌台的长辈。
长辈说不在家,你还堵着别人的门,也太嚣张了,这是来探望来了,还是示威来了?
总归今天的事不能善了。
不然丢了渊宅的脸,也叫这些人越发嚣张,以后谁还把渊宅放在眼里。
他沉步走到门边,双手握着门上两处铜环,闭着眼睛领得呼吸沉静下来,口中无声默念,片刻之后猛然停住,一把拉开了大门。
就在外面的阳光从大门渐开的缝隙中,一点一点落在他身上的瞬间,无端不知道哪里来的狂风,‘呼啦’地从地面骤然而起,他原本粗糙的皮肤,像是干枯的脆壳一般,被风激卷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