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草惊呆了:“那,那它岂不是很珍贵的东西?”
“不能称它为东西。”绥山说:“五百岁的聆兽,已有智慧,无相居待它和小孩子一样的。此次因侍童疏忽,而丧命,那侍童赔命也是应该。”
“可这么大的事……这……那个侍童怎么说,要是我们犯,只需要打十板子呢?”她还是不明白。
“十板子还少吗?”绥山正色:“你以为是什么板子?我的修为,挨无相居的一板子,也要去半条命了。你这样的,一板子下去估计也就剩一把灰。人家诓你送死呢。”
“他说,只要受不住,说破也无妨……”明明已经懂了,却仍不可置信。
“都一把灰了,谁会有命说话?”绥山皱眉:“这个小童也确实留不得。心思太恶了。”
茜草没有再说话。
一路闷声走。
一行人回到院子里。茜草就跑到下仆睡的房间哭了好半天。
她吓着了。
申姜去看她,她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概是回想到自己在死亡的边缘打了个回转,就不寒而栗。
这件事的发生,比那几个人因为妄议尊长而被处死更可怕。
因为在她看来,那些人是破坏了规矩,所以才死的。只要自己不破坏规矩就不会有事。
可聆兽这件事不同。
原来死亡不会是做了坏事才降临。
有时候,可能是因为你做了件好事。
所以,要如何求生,毫无规律可遵循。
这才是可怖之处。
申姜很能理解茜草。因为在她自己的内心深处,也因人命逝去的草率程度而深受震撼。
等茜草好些,她出去问绥山:“任何犯了规矩的人,都不需要经过什么核审,像你这样的青衣监察,一律可以随地处死吗?”
绥山意外:“当然不是。就像犯恶刑之人,亦需要查证一样。破坏了规矩的人,也需要由内刑阁作判。”
想到今天的事,知道她为什么问,回过味来:“啊,我方才说的是寻常人。侍从、下仆之类,是不必核审的。监察说打死也就打死了。”看了她一眼,婉转地说:“我们待你们,确实与平常人会有些不一样。”
像是为了让她好受一些,连忙补充:“若是错判枉死,做这件事的监察也会被处置。”
申姜追问:“什么样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