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伸手要给他把靴子拽下来,他急忙说:“不敢劳动。”自己摸索着去脱。
申姜也不坚持,等他脱下来,把那靴子里的雪控出来。
京半夏见她不回答,轻声向她确认:“姜先生,应是已经离开牢山了吧?”
申姜把湿的那只靴子拿在火上烤着,小声说:“现在确实不在牢山。”
他原本握紧的手,这才略略松了松。
申姜看见,觉得奇怪:“京半夏,你好像很不愿意我呆在牢山内?”察觉自己对他直呼姓名,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君不君的称呼。连名带姓叫你,并不是不尊重的意思。反而觉得亲切。”
“无妨。姜先生这样称呼,并无不可。”京半夏声音平缓,保持着侧脸向她的姿势:“至于牢山的事……只是私以为,牢山潮湿,煞气重,且身为仆役必然辛苦,规矩也多,恐生事端。再者,姜先生在那里,不得自由。一年时间恐怕虚渡,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救自己想做的人。不过,姜先生既然知道一年后的大灾,必然会早早离开牢山。到是我多事。白问一句而已。”
申姜正要开口,就听到屋内咳嗽。连忙小声说:“你等等我。”
转身快步跑到内屋去。心里打鼓,鹿饮溪该不会能发现京半夏吧?
上前看,床塌上的人并没有醒,只是咳了两声。就又翻身睡了。
要不说,几万年后的人修为就是了不得呢。
申姜松了口气。
又掂着脚往外去,一出来,却发现京半夏迎寸,站在院中的果树下头。一动不动地矗立着。脚下鞋也没有穿,赤脚站在碎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