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申姜也实在不能说,就此不走了,就呆在这里。
十三川走了好几步,也并没有听到有人叫停自己。回头看,鹿饮溪一个站在原地,已没有了申姜的身影,向远处张望,也并没有摩托车离开的痕迹。
她大步跑回去。
看着被踩脏的一小块雪地,方才申姜就是站在这里的。
“她走前跟你说什么?”十三川问鹿饮溪。
鹿饮溪没回答,转身往城内去。
十三川气恼:“你少天真,她是不是跟你说,她会回来?都是骗人的话。不过是打发人罢了。”
就像她生父,母亲说她生父死了,她知道没有。
生父抱她在街市买了糖葫芦,拍拍她的头,叫她在原地等。结果便没再回来。
那一走,从此没有人再给她买糖葫芦。
就像申姜这一走,没有人再会为鹿饮溪拍雪,也没有人怕她冷,半夜醒来起身,为她掩掩被角了。
鹿饮溪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有人跟上来。
回头看,十三川站在人流里,眼睛红彤彤,恼怒得有些凶狠:“我没有要她对我好!是她讨着要对我好的。我坐在车上,是她自己要来找我,叫我下车跟着她的。”
哽咽着话不成句,只重复那一句:“我没有要她对我好。是她叫我下车跟着她的。”
毫无意义。
鹿饮溪抬头看看天光,没来由地突然说:“旧宅里肯定不成样子。现还有半天,得找个熟手的垒墙杂役,先收拾出两间可以睡的地方来。”说完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回头皱眉:“你还要站在这里哭多久?虽然是我家的宅子,但你既然要住,那修缮的钱你也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