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京半夏听,他只说,也好。
便再无它话。
因人手不够,珍珠、琉璃与宝箧也从济物莲花池回到蚩山,跑前跑后的帮着看守炼炉。
快入夏的时候,东西才准备整齐。
临近京半夏出发前一天夜里,济物山主往蚩山来,赵府大姑姑意外随行。
两人与京半夏关起门来,说了半天的话。
珍珠三人在外对探头探脑,但也并没有听到什么。
后来借着奉茶进去的机会,终于进去侍奉。
才进去,便听京半夏在说,吴姜便是申姜的事。
“元神中的书楼,大约是那一世我泯灭的时候给她的。只靠书楼,也可以断定,她必然就是申姜。但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关键。申姜当时分明是死了。如何又能成吴姜呢?”
济物主人与英女也是不解。要人死而复生,不是修士可以做得到的,连神祇也无能为力,毕竟天道不可违。
几人沉默坐了一会儿。
大姑姑想了半天,开口问血脉禁封的事。反常地对京半夏有几分柔和之态地:“听赵沉舟回忆,分天之后,赵氏还是有修士的在四海行走的。”
赵沉舟回去,已经把这些事全部告知两人了。
唏嘘之余也庆幸,一切已被改变。只是其中有许多的疑惑,因赵沉舟记忆混乱,难以知道答案。
京半夏说:“这几日,我也有思量这件事。依我之见,那一世,陆吾成为阿谷,后就任第一任渊宅主人。认真算起来,之后代代主人,都是她的后嗣。而当时大姑姑并不知道谷女并非赵氏了,在得到仙灵发现赵氏所行之事后,大约是在剜心前以颂法将仙灵植于了将要赴任的谷娘子之身。谷娘子死后,七世之法便成。后仙灵之力,一直散播于其后嗣血脉之中也是合理。我即然对谷女施行封印之术,却其实对赵氏无碍,禁锢之术,只在陆吾这一支血脉中。所以赵氏修行无碍。”这当然还只是推测,具体如何,还是要在仙冢天道神殿中查看。
济物山主人与英女听了,却也深以为然。
京半夏顿了顿,说:“我今次入水境,理清来龙去脉到是次要,最要紧的是,查出祟的由来。也好彻底解决了这件事。”
英女听了,便忍不了脾气,只说:“四海之大,又不独只有你一个修士。你把进去的法子交侍了,大家合力去办就是。”
又说:“这次我到是不骂你,只是你要进去容易,又打算如何出来呢?水境以米氏之力封闭了起来,里面的东西是绝不可能出得来的!”
话说着,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济物山主人。
她与济物主人从赵沉舟口中听到这些事之后,直到最近,心绪才平静一些。但坐在一处,便是英女这样飒爽的人,也时不时会突然回首看一眼旁边的苏濯清是否安好,来叫自已安心。
济物山主见她回首看自已,以眼色安抚她。
不过想起来一件事,对京半夏说:“吴姜早已跟着沉舟回了家,现在济物由我亲自教授,想来你也知道了。可有一件事,也是奇怪。她明明修为滂沱却时灵时不灵的,也结不成内丹。如今你说,她就是申姜,那大概是受血脉禁锢术法的影响,才会如此。如今知道原由,到也好说。不过,真要论起来,她若是申姜,即是陆吾后人,又是赵氏之身,再加之身承仙灵之力。可算是,集仙、人、水境为一体。只侍时日,必有大成。到时候,再由她入水境,比你、比所有人的成算都要大一些。”
京半夏蓦然打断他的话:“不必。这件事,合该由我去做。”又问:“赵沉舟可想起来,申姜是怎么成了吴姜的?他以吴偃师的身份,抚育阿姜长大,应是知道一些首尾原由。”
济物主人摇头:“他记不清楚了。这件事,大概只在水境中还有机会确认。”
京半夏轻轻笑:“我想也是。”这也是他想入水镜的一个原因。
济物主人说着也是笑:“不知道你是怎么吓唬了她,她在济物一听到你的名字,就退避三舍的。日前我叫她,送东西往祟山来,她也不肯。仿佛要她命似的。”
京半夏只是说:“我与她,都是孽缘。这样不是很好吗。”
济物主人只是叹气。
英女见京半夏在入不入水境这件事上,如此固执己见,便很是不悦:“我看你,也是莫明其妙。怎么说不听呢?这些大的事,你与谁也不说,谁的主意也不问,就自行其事。到时候就算你解决了麻烦,却自已困死在里头,又要如何是好?你这是做了什么坏事,如此急着给自已脱罪吗?却也不晓得看看时机再说再做!”
济物山主人看了她一眼,她不服,但也没有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