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云一脸懵逼:“啊?这还能内定?那咱们来这儿,就是为了走个形势,让那些小门小派,误以为这一切都是凭实力?”
月离江:“……”
倒也不是。但仔细想想,好像也差不离。
大宗门怎么会在意小宗派怎么想的?但众口铄金,这么做也是为了堵住大家的嘴,少些麻烦罢了。
顾。小门小派代表。南行,举手表示赞同:“虚伪吧?明明就是故意坑我们的,还非得让我们来,也不包吃住,这一趟得耽误我赚多少钱啊?”
温岚吐槽他:“顾宗主您难道不是一直蹭吃蹭喝我们宗主的吗?而且您就带了三个弟子,还都是学医炼丹的,这两天赚了不少吧?”
顾南行就很不要脸:“来回路上的费用,咱们不得赚出来吗?”
月离江打断了他们的争执,问道:“能不能赢,长老没有提前交代好吗?”
温岚立刻回道:“交代过了,但是不巧,他们两个有私人仇怨,师弟没有打死对面已经很留情了。上场之前咱们并不知道对面的是谁,要不然,师尊也不会让卢师弟上去。”
温岚抬眼看了看宗主,也没有继续解释。宗主并不喜欢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弟子,他本人一向也是就事论事,从不在宗门事务上掺杂任何私人感情或是喜好。
但温岚却很能理解师弟的感受,如果是她,面对仇人,宁愿受罚,也要这一次难得的机会,羞辱对方,甚至,杀了对方。
正说着,秦长老就带着那名弟子过来了,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跪下,你自己跟宗主解释!”
君初云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去将西西抱了起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皱着眉头看向秦长老:“有话不能好好说?”
秦长老微愣,随即反应过来,面色讪讪。
君初云也不想掺和太初宗的事情,她只是个挂名的宗主夫人,要不是为了西西,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月离江有一分钱的关系,想必对方也是这么个意思。所以,门派内的弟子做错了事情,要怎么处置,也不是她该过问的事情,就觉得很心烦,便抱起西西,准备离开。
西西却突然伸出小手,拽住了年轻弟子的衣袖,将手心里的东西递给了他,小奶音软萌萌的:“哥哥,别担心了,没事儿的。”
年轻弟子顿时愣住,看着手心里的小点心,憋了好几天的委屈突然就有了宣泄的出口似的,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神经,也终于弹性地跳跃了一下,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声音就难免带上了几分哽咽:“谢谢,少宗主。”
西西却是转过头去,抱住了母亲的脖子,小脸蛋也依偎了过来,情绪里很明显的低落。
君初云有些意外,张了张嘴,想要问点什么,却仍是觉得不合时宜。
就在沉默的这一会儿时间里,月离江却开口了:“为什么自作主张?”
年轻弟子愣了一下,随即狂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头说道:“因为私人恩怨,让宗门处于风口浪尖,的确是弟子的错,但就算再来一次,无论受到任何惩罚,弟子也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秦长老恨铁不成钢,催促道:“有事说事!”
月离江很少问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事情已经发生,追问缘由毫无意义,他们该做的,是即刻弥补,寻找解决方法。做错事的弟子,也该承担相应的惩罚。
但,如果他问了,那也就有了解释的机会。不是为了减轻惩罚,只是想陈述,他的人生里,总有着即使违背了规则,也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弟子家住蜀中,是太微第九分宗的属地,家里有个妹妹,今年十四岁。”
君初云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年轻弟子继续说下去,语气明显有所变化,几乎是咬牙切齿:“太微宗那个狗东西,在街上看到我妹妹,欺负她年少不经事,就——”
事情讲述清楚之后,月离江好一会儿没有作声。
秦长老和温岚都很忐忑,却也不敢问,只是悄悄抬眼看向君初云,希望她能帮忙说一下情。
踌躇了片刻,君初云也觉得确实该说点什么:“弟子做错了事情要怎么处罚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女孩子才十四吧?还这么小,如果有些天分的话,不如,让她拜入到太初宗,或许,过几年,她就能自己报仇了呢?”
秦长老惊讶地看了过来,似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顾南行却是很赞同:“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月离江也点了点头,看向秦长老:“那就这样吧,你去安排。”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弟子,“去找执事长老领罚吧。”
弟子满心欢喜,已经不觉得接下来严厉的惩罚会是一场酷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