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珠儿瞪大眼睛:“你竟然不顾宫主的安危?!也是,你是昏迷在山脚下,被宫主强行带回来的炉鼎,宫主死了你才开心吧!”
昏迷在山脚下?被宫主强行带回来?陶呦呦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心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过她没有过多纠结,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有许多系统没有交代的故事背景。
陶呦呦手上更加用力,直掐得珠儿双眼翻白,她淡淡道:“你少污蔑我,我对宫主忠心不二,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好心告诉你一件事。”
“那日你潜入宫主寝殿,做得那些下流之事,全部都是我营造的幻想,呵,你的所作所为,我和宫主尽收眼底,还有,什么奇怪的一发既中丸,你喂给绣花枕头罢了。”
她说着,却感到手中珠儿身躯一震,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我……我明明与宫主亲热过了!我看到了!宫主怀了我的孩子!”
“别做梦了。”陶呦呦道,“就凭你,怕是宫主被你碰一下都要恶心得睡不着觉呢!”
如果说,等盛野找回记忆后,陶呦呦有什么比让盛野怀孕更不想被他知道的事,那便只有一个,就是自己没能在盛野需要她的时候照顾好他。
陶呦呦眼中浮现一抹阴霾,珠儿诧异地发现,一向温软平和的炉鼎此时竟与宫主大人有几分肖似。
她满脸惊恐,哆嗦着求饶:“你……你不能杀我,不……不对,求你,不要杀我!”
泪水和口涎乱七八糟地流出来,陶呦呦嫌弃地一甩手,将她仍在地上,珠儿颤抖道:“今夜阳明教的人会来偷袭宫主,而宫主连日来服用我调制的避子汤,今夜是最后一碗,与一发既中丸相辅相成,服之功力尽失……”
“什么?”陶呦呦心下一紧,追问道:“可他根本没有吃什么一发既中丸!”
“单独服用避子汤亦有害处……”不等珠儿说完,陶呦呦一把拎起她的衣领,掠起轻功,几步将人带回盛野的房间去。
她要阻止盛野喝下那碗莫名其妙的药汤!陶呦呦神情紧绷,不知那药物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对他的身体又会有怎样的伤害,她的速度奇快,冷风呼啸地擦过脸颊,她只默默祈祷:千万、千万要赶上!
哗啦一声,陶呦呦推开盛野卧房的门,夜风猛然灌入,她随手将一身狼狈的珠儿扔在一旁。
盛野正端着药碗,蹙着双眉喝药,这药汁极苦,喝下去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是以现在药汁都凉了,他才磨磨蹭蹭地端起碗来。
陶呦呦的闯入吓了他一跳,还未等他呵斥,自己的贴身侍女便被她丢了进来,紧接着,那平日总是与他作对的小姑娘一脸的惊慌,仿佛害怕失去什么东西一样匆忙闯进床幔间,慌张道:“盛野,别喝那个!”
哗啦啦一阵碎瓷坠地,陶呦呦一把将那药碗打翻,黑褐色的药汁溅落一地。
“陶呦呦,你!”盛野看着几乎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不由得心头火起。那苦涩的药汁已被他喝了大半,剩下的随着被陶呦呦打翻,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淌过脖颈锁骨,将他新换的白衣服染得一团糟。
“究竟怎么回事?”盛野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压下翻涌的呛咳,目光凌厉地瞪了陶呦呦一眼。
他视线微转,透过朦胧床幔看向在地上挣扎扭动的珠儿,脸上丝毫没有怜惜神情,只是冷淡道:“她是怎么了?”
“盛野,先别管那些,你刚刚把药喝了?快吐出来!”陶呦呦一把掐住盛野两边脸颊,另一只手伸着手指就要去戳他的舌、他的喉咙。
盛野一怔,继而眉间漫上羞恼,愤愤地咬上陶呦呦的指尖:“成何体统!”
他怒斥,反手将陶呦呦两只手都扣紧在自己怀里。刚刚喝了那种苦药,他本来就恶心欲呕,可是,那么狼狈的样子,他可不想在陶呦呦面前展现。
盛野板着脸,责备道:“先回答我的话,你为什么把她抓过来。”
陶呦呦双手被盛野铁钳一样的手给困住,她极力挣动,却根本逃脱不开,果然,凭盛野的武力,若不是他情动难以自抑,陶呦呦根本奈何不了他。
“她是阳明教的卧底,给您的药里加入了不明成分的东西,今夜会有阳明教的人前来偷袭。”陶呦呦语速飞快,说着又挣动了一下,焦急地望向盛野:“之前给你下软筋散的人、还有那日潜入您寝殿偷袭你的人,全都是她!说什么与我相识也都是她为了诬陷我胡诌的,人我都给你带来了,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你……”盛野微微愣怔,他分明在陶呦呦眼中看到了担心和委屈,如果她真是心怀不轨之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