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里是没什么人能来的,有一天早上手腕上忽然疼了一下,低头看才发现魔君留在她腕上的黑点出现了。
亦枝脸色变了变,这东西一直没动静,她都快忘了它的存在。魔君的血是稀罕物,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得到的。龟老子还没回来,亦枝也没法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他。
亦枝手上这莫名其妙的东西终归是悬在她心里的石头,魔君那性子,真没那么好心。
她不想把陵湛牵累进去,可陵湛也确实不好糊弄,他已经不是以前普普通通的凡人,若想查她是不是在屋里,简单至极,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借着沐浴为由,溜了一会儿。
他是小刻板,不会做不入流的事。
亦枝才出去院子便察觉到有人在附近,她微微顿了一下,眉皱起来。
这地方是她的,不是谁都能来的。
陵湛在屋中打坐修炼,亦枝转身一动,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便找到藏在暗中的人,抬手把人按在树上。
来的人不是魔君,是脩元。
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响起,她愣了愣,问道:“怎么是你?”
脩元后背靠着粗壮树干,慢慢拿开她的手,回她道:“久未见副使回去,猜到别有原因,故前来寻,未曾料副使是金屋藏娇,脩元疏忽。”
亦枝半信半疑打量他:“你怎么知道这里?”
脩元不置可否,他半跪下来,抱拳低头道:“想要找到这地方是有些困难,但副使身上还留着我那时留下的讯息。”
他性子是十分冷漠的人,姿态放得低,却是少见。亦枝低头看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痕迹,疑心尚未收起来,只道:“我这徒弟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天天想着认别人为师,我又不能任他放纵,只能是多费点心思,让他养着身体,你回去吧。”
脩元不动,开口说:“我自魔界出来,便是为了追随副使,副使在哪,我就在哪。”
亦枝在打量他,她慢慢捡起地上一截细长树枝,道:“你倒是忠心耿耿……”
她手上的树枝化作剑,抵在脩元脖颈上,淡声说:“但对方是不是我,这就难说,脩元,我还没那么傻,一次还好说,两次可骗不过我,魔君要你来做什么?”
“副使说笑,”他抬起头来,“我若为魔君所用,必不会应副使在危难之际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