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原本已经打算走了,听到胡半仙这句话脚步便又顿了一下,看他接下来又说些什么胡说八道的话。
林溪心里也七上八下,她问的是沈默中举的事,和她面相有什么相干?
胡半仙却是望着她的面相道:“少夫人既有旺夫之相,又有宜男之相,夫君前程锦绣自是不必说,可是依着少夫人的面相,二十岁那年当有一大劫,只是既然应有一劫,那这阴德纹又作何解释,既有阴德纹,便不该有大劫,何以这两者会同时出现,真是好生奇怪!”
林溪不料这胡半仙倒真有几分本事,原身二十岁那年不就是因为害的女主小产,然后被男主设计,最后落了个幽禁至死的结局吗?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林溪只做不悦状,“我问的是夫君,又不是我,你罗里吧嗦说些什么?”
胡半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抢白,不过他脸上倒是平静的很,“少夫人不必动怒,贵郎君的前程已经有着落了。”他说完,很隐晦的用手做了个手势。
林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刚刚离去的青年的背影。
他这么一指,联想到他之前说的牢狱之灾,林溪马上就意会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
胡半仙却没继续说下去,“天机不可泄露,少夫人你自己知道就好。”
林溪方才刚刚猜到了那青年的身份,还要再问,胡半仙却不肯再说了,三卦已卜完,可是今日他一卦卦金都没要,直接收摊了。
路上,林溪把青年的一举一动都回想了一下,连带他身边跟着的那几个侍从也没放过,最后终于确定,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未来几年会被废的太子赵忱。
她昨天只想着顾文轩早前遇到的那几个贵人,忘了赵忱此人经常去民间私访,虽然书中写到他微服出巡是登基以后,可是既然登基以后会微服出巡,那么做太子期间去民间私访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林溪不记得有哪位皇子或是皇帝和他一样微服出巡的时候,身边只带几个侍卫,不讲排场,也从不向地方摊派。
这么一想,林溪越发确定那青年定是太子赵忱无疑。因着胡半仙那句天机不可泄露,林溪并未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给任何人。
宅子的事既已办好,林溪留了秦顺家的两个儿子看宅子,一行人便打道回府。
林溪觉得秦顺家的大儿子秦大柱年纪与霁月倒是相当,若是霁月愿意嫁过去,这倒是一门好亲事。
可是路上林溪当着丁香和桂香的面提起秦大柱,桂香倒没什么,反倒是丁香一听见这个名字,脸上先就红了几分。
林溪当下便留了心,等回到晋城,把丁香支开以后,便问桂香,“你常和丁香在一块,她和秦大柱是怎么回事?”
丁香和桂香一向无话不说,因此她和秦大柱的事,桂香也知道一点,如今听林溪这么一问,还以为东窗事发,忙道:“没什么,他们两人不过就是偶然碰见,说了几句话而已。”
她这样遮掩,林溪越发觉得这里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了,便以退为进,“既然他们没什么就罢了,我只是秦大柱看着老实忠厚,又到了娶亲的年纪,想把霁月说给他,又怕不知道你们的心意,乱点鸳鸯谱,方才多问一句。如今既然丁香和他没什么,那我便问问霁月的意见,要是她愿意嫁过去,我也多个臂膀。”
林溪说完便看着桂香的反应。
桂香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万一二奶奶信了她的话,真把霁月许给秦大柱,那丁香岂不要恨死她了,想到此,桂香再也顾不得,赶紧说道:“奶奶,我刚才说的并不算数。丁香的确与秦大柱互相有意,只是我怕奶奶会因为此事责罚丁香,所以才没敢说出真相。”
林溪笑道:“男未娶女未嫁,两人互相有意,又有什么不对。不过我还想多留丁香几年,这事你先不要告诉她,反正秦大柱年纪也不大,让他再多等两年吧!”
桂香看她脸上带着笑意,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忙道:“那我替丁香先谢过奶奶了。”
林溪道:“你去把霁月叫来,我有事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