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六姑娘便是如此,其实她的才貌气度并不在薛晴柔之下,可是因着很少出门的缘故,几乎没人知道傅家还有位才貌双全的六姑娘。
不过傅六姑娘自己虽低调得很,可是却极为关注外界的消息,因此桃花诗社添了新人的事,自然也瞒不过她的耳目。
陈三奶奶听见她问起诗社的事,笑道:“什么事也瞒不过表妹你,我今天来为的就是这个。我们诗社新加入的这个人,是文三姑娘的表嫂,夫家姓沈。昨儿这位沈二奶奶邀我到家里做客,我这才知道,这位沈二奶奶自小擅长养花,说是凡经过她的手,就没有养不活的花。我记得表妹上次跟我抱怨,说是宫里赏下来的那两盆三学士看着有些不太好,因此沈二奶奶说了那话以后,我就想到了那两盆茶花。”
傅夫人道:“快别提起这话了。你表妹最爱的便是茶花,当初宫里赏下这两盆茶花时,你表妹喜欢得不行。哪知花房的花匠们却不中用,养了这么半年多,越养越不好。如今叶子都快落光了。”
傅玉婷最爱的便是茶花,这几日有些上火烦躁,便是为此。寻常茶花倒罢了,可是这两盆却是极为难得的十八学士,其中一盆又是极为难得的开有粉、白、红三色的茶花,可以说是再珍贵不过,哪知这两盆茶花自从过了夏天,却是一日比一日萎靡,几个花匠也都束手无策。
如今听陈三奶奶说起那位沈二奶奶擅长养花,傅玉婷虽然觉得微有希望,可是又怕对方是夸大其词,因此就有些犹豫。
“她真这么说的?”
陈三奶奶用力点头道:“真的,表嫂还能骗你。那沈二奶奶养的佛手,起码我在别人那里没见过那么大,结那么多的佛手。既然那茶花都已经这样了,让沈二奶奶试试又何妨呢,要是真的能够救活,岂不皆大欢喜。”
傅玉婷觉得陈三奶奶说的也有道理,反正那两盆茶花放在家里也是眼看着束手无策,还不如让陈三奶奶搬去,送到那沈家,也许那沈二奶奶真的能救活呢!
于是那两盆宫里赏下来的茶花,便经由陈三奶奶的手,送到了林溪面前。
林溪不忙着去摸那两盆茶花,先问陈三奶奶,“这茶花哪来的?”
陈三奶奶道:“是我一个亲戚家里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茶花越养越不好。你看着,还能救活吗?”
林溪道:“能救活,不过你这个亲戚来头可不小,这茶花可不是寻常人家养的起的。”
陈三奶奶讶然道:“这你都能看的出来?”
林溪摸了摸茶花的叶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十八学士吧!”在这个时代,在京城这个地方,能有两盆十八学士的人家,可是凤毛麟角啊!
陈三奶奶笑道:“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了。这花是傅家的,听说还是宫里赏下来的。”
傅家,林溪摸叶子的手一顿,她原本想着是哪个皇亲国戚,没想到是后来出了一个皇后的傅家。联想到后来六皇子登基以后,受尽宠爱的那个傅皇后,不就是极为喜爱茶花吗,林溪心里就有了谱,没想到自己还能与未来的傅皇后有这一番交集。
她转完这番心思,回过神便道:“这茶花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得了枯枝病,应该是夏天的时候没有照顾得当。”
这对林溪来说根本不是问题,送走陈三奶奶后,林溪就让人取来特制的竹剪,剪去生病的枯枝,末了又用沾染过她右手的清水从枝叶到根部都浇灌了一遍,便让人把这两盆茶花搬到屋子里向阳的地方。
晚间,沈默从书房过来,便见房中多了两盆茶花。
“哪来的茶花?”
林溪笑道:“是陈三奶奶送来的,说是让我试试,看能不能养活。”说着话便从衣架上取了件斗篷,“这是我今日刚给你做好的,你先试试合适不合适。京城不比晋城,这边冷得很,早晚去书房的时候,记得披上。我看再有几日,暖阁也得烧上了。”
原来在晋城,要到十一月中旬各房才会烧上炭盆,如今不过十月底,天就冷得不行了。
林溪帮着沈默穿上斗篷,那件斗篷用的是玄缎做的,人说男要俏一身皂,沈默穿上这件玄缎斗篷果真比穿着淡蓝浅蓝的衣裳更好看,林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