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了然,心头猛然一酸。她心疼姥姥姥爷,但又觉得自己应该替妈妈解释一句:“妈妈后来想把戒指买回来,可是那个珠宝商说戒指已经卖给别人了,她想打听卖家是谁,珠宝商也不告诉她。”
姥姥:“那是你姥爷不让她买回去。”
南韵懵了:“为什么呀?”
姥姥冷哼一声:“你姥爷就要看看南启升那个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会不会主动把戒指买回去!”
南韵轻叹了口气,没再继续往下问,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结局——直至妈妈去世,她爸也没将戒指买回去。
南启升不仅背叛了妈妈,还辜负了妈妈,是个彻头彻底的负心汉。
老太太继续说道:“后来你妈走了,我和你姥爷也不想看到这枚戒指了,睹物思人呀,就让那个珠宝商转手了,也没打听他到底卖给谁了,当时就想着,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后来呀,我时常会后悔。”老人年迈的嗓音中,带着难掩的伤感与悔意:“这枚戒指我戴了大半辈子,你妈嫁人的时候,我把戒指送给了她。现在你妈人没了,这枚戒指就是我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了,我应该把戒指买回来,最起码我想她的时候,还能看看戒指。”
原来是这样。
南韵这次终于能回答姥姥的问题了:“那个珠宝商把戒指卖给了一位收藏家,后来收藏家破产了,就把戒指拿出来拍卖了。”
老太太追问:“是你把它拍下来了?还是你爸把它拍下来了?”
南韵心想:“你和姥爷要是知道了我爸试图为了qíng • fù把这枚戒指拍下来,估计会被气死。”她知道姥姥有高血压,这几年心脏也不太好,所以就没敢跟他们说拍卖会的具体过程,只说了拍卖会的结果,“我哪有那么多钱呀,是也子帮我买来的。”
老太太惊讶又诧异:“竟然是陆野那个臭小子买的?”
南韵微微有点点不满,小声反驳道:“你干嘛总说人家是臭小子,人家一点也不臭,香着呢。”又补充道,“他花了一千万,把这枚戒指拍了下来。”
老太太更加诧异了:“怎么花了这么多钱?”
南韵不能说实话,只能说道:“竞争激烈呗。”
老太太又问:“是你让他拍下来的?”
南韵摇头:“我没有。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陆野呢,他是以陆野的身份参加的拍卖会。”顿了下语气,她又道,“其实也子对我真的很好,我们俩在一起很多年了,他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我还能看不出来么?我也知道你和姥爷在担心什么,但也子和我爸绝对不是一类人,肯定不会做出辜负我的事情。”
白老太太不置可否,沉默许久后,轻叹了口气:“我和姥爷想让你回东辅,就是怕你嫁人后被欺负,你要是在我们身边,我们还能给你撑腰,你离我们太远,我们终究是不能放心。”
南韵当然能理解老人家的担忧,信誓旦旦地向姥姥保证:“我又不傻,要真是受了欺负,还能不跟你们说么?他以后要是真敢欺负我,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回东辅,绝对不会走我妈的老路。”
白老太太满含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实话实说:“你还不傻呢?你要是不傻,世界上就没有小傻子了。”
“………………”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
南韵相当不服气:“咱们现在不说别的,就事论事!你和姥爷当初看不上我爸,是因为他人品不行,接近我妈目的不纯,但你们俩真的觉得也子也是这种人么?他接近我有目的么?”
这话白老太太倒是不能反驳。
她也曾去过西辅几次,早在女儿没去世的时候她就见过陆野,那个时候他还是个管家的孩子,叫林游也。
这孩子从小就是个秉性正直的人,并且很护着阿韵。
如果他的家境和南启升当初一样穷酸,那么她和老伴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接近阿韵的目的不单纯,但他并不是。
虽然他们是东辅人,但也清楚西辅陆家的实力。陆家的公子,要什么就有什么,确实没必要为了某些不单纯的目的而娶他们的阿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