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回到窗边坐下,看见自己被杜康扣留的文具袋已经摆在课桌上。不知是杜康放的,还是徐冽。
她转过头,瞥了一眼认真翻着书的新同桌。
她的新同桌正拿着一支水笔,在新课本的目录页上圈画标记,大概在划分哪些是学过的内容,哪些是新的知识点。
整个人冷清到仿佛与世隔绝。
苏好在座位上放空一会儿,怎么都不习惯余光里多出的那道人影,只好趴下去睡觉。
结果还没睡着,刺耳的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刚才杜康勒令她第一节晚自修下课后,把徐冽课桌里的杂物取出来。
她叹了口气,从零钱包里取出一把银光闪闪的钥匙,转过身去:“让让?”
徐冽看她一眼,合上课本站到一边。
南中的教室使用翻盖式课桌,桌盖边缘有个可以上锁的金属扣。但为避免学生藏违禁物品,原则上不允许这样做。
苏好当然不是遵守原则的人。
她用钥匙拧开锁扣,取下挂锁,一把翻起徐冽的桌盖,正要伸手往里掏时,忽然一顿。
课桌里四散着几张签了她落款的素描——
全是人像。
男人的人像。
一丝不挂,肌肉贲张,连某器官都描绘出具象的,男人的人像。
“……”她这金鱼脑子,怎么不记得寒假前在课桌里塞了这些画?
苏好滞住的刹那,徐冽的目光落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好觉得他似乎对此产生了一丝难能可贵的——惊讶?
苏好用了一秒钟,在“慌慌张张收拾起这些画”,和“大大方方让他看个够”之间,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