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险些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你来了,呜呜……”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以前良宵是最不愿在宇文寂面前示弱的,动不动就掉眼泪则更不会有,而自知失去母亲和国公府后,她所有的底气都来自将军府,不知不觉间就把这个男人当成了萎靡失落时的全部信念。
尽管这人早上才凶她,可比起他浑身湿淋淋救她出碧湖,凶又算得了什么。
刚才遭遇飞来横祸,她真是怕极了。
不过对大将军来说,却是天上掉下来的意外惊喜。
他憋着闷气来到碧湖,远远瞧见她与旁人相谈甚欢,便没过去,眼看着她往湖边走,又不放心的跟过去,听到扑通水声时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救她上来方才知道自己被如此依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宇文寂受宠若惊又不知所措,好听的话一句说不出,只笨拙的叫怀里的女人‘别哭’。
此时掉进湖里的人陆续被救上岸边,所幸大家只呛了水,没闹出人命,小满也被挤下去了,刚喘上气就慌忙寻找主子身影。
岚沁古怪的望着柳树下亲昵相拥的男女,末了实在看不下去,转身看到四处张望的小满,难得好心给她指方向:“喏,那儿呢!”
“谢天谢地!谢公主!”小满忙跑过去,看见大将军也在,甚至和主子这样亲昵,她惊讶得站住脚,不敢过去多打扰。
良宵这是获救后欣喜感动才哭的,眼泪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等身上有了点力气就抓住宇文寂不肯撒手,语气幽怨:“我以后再也不来游湖了……这碧湖定是与我犯冲!”
宇文寂有些哭笑不得,早先他问做什么要来游湖,这女人还口口声声的说发闷说这湖如何好,现今改口倒是改得极快。
好好坏坏都是那张小嘴说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于她而言就同这碧湖无二,来兴致时便好言好语,笑脸相待,若是失了兴致,老死不相往来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大将军隐约含笑的眉眼倏的冷凝下来,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勃勃升起,他不过得了这女人短短几日的欢喜和好脸,便不可遏制的贪恋上这种滋味,哪怕挠心挠肺、疑神疑鬼,可他想要一直延续下去,最好一辈子。
……
良宵靠在树脚歇了阵,浑身湿透,极不舒泛,她撑着树根站起身,道:“将军,我想回去了。”
“能起来吗?”
他话音未落,良宵就膝盖一软,险些摔下,幸而扶住男人的大掌,闹这么一下,她确实没什么力气了,只可怜巴巴的望向将军大人,摇头。
见状,宇文寂表情微变,显然是犹豫了。
良宵不想叫他以为自己矫情,急忙解释:“方才在水下挣扎,我好像没力气走路了……”
“只要你回去不同我闹,我自当抱你。”
良宵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将军思量着这些,一时又自责又心疼,怪她不仔细没想到这层,于是主动将身子靠了过去,嗡声道:“不闹的。”
宇文寂干咳两声,缓缓伸手过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打横抱起怀里人。
她衣裙湿透了,紧紧黏在皮肤上,隐约透出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胸前的起伏随着他的步子上下晃动,掌心触及处更是不可思议的绵软,咔的一声在他心上点起小火苗。
大将军不是正人君子,却不愿在夫人面前露了这样龌|蹉的心思。
纵然心里浮想联翩,双手硬是没有多动一下,面上更是瞧不出一点儿异常,薄唇抿成一条线,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没什么表情。
宇文寂抱着良宵上了将军府的马车,遣小厮告知岚沁等人便回了将军府。
因为落水,刚才还聚得好好的几人就此作散,各回各家。
良美险些掉下去,再没了游玩的心思,又因着夜明珠的事记恨上良宵,回了良国公府就去了胡氏房里。
良国公府。
胡氏正拿着一件华美的束腰长袖舞裙上下观摩,一边给绣娘指点,见良美进来便朝她招手:“快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