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良宵问:“将军,那画像我今夜就画给你吧,明日我要去赴王夫人的宴席,怕是耽误了时候。”
宇文寂瞧着她眼下两团淡淡的乌青,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变了,“可知姓名,或是与我说说大致样貌,明日我叫老黑去寻。”
良宵低眸想了想,终是装作不知,道:“我只匆匆瞧了几眼,并未听到那人姓甚名谁,只怕我所言不甚详切,还是画下来吧,很快的。”
宇文寂默认了,与良宵一同去了小书房,随着她取来宣纸落座,他立在一旁,十分自然的研起磨来,视线落在认真作画的娇.妻身上。
从这角度看去,她修长的颈子莹白如玉,往上便是稍显尖细的下巴,粉润的唇瓣,挺翘的鼻子,那颗胭脂痣依旧灼人心神,巴掌大的小脸上无一处不是他喜爱的。
无一不是如梦般见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
不多时,平平铺展开的宣纸渐渐现出一个大致轮廓,眼睛,鼻子,嘴巴。
那只纤细白净的手似有灵性一般,每画一处皆是说不出的逼真深刻。
若画的是他……
“你作画的本事亦是了得。”
“我也觉着,”良宵莞尔一笑,大方应下将军的夸赞,又想起往事,便道:“原也不会的,有一年母亲生辰,姐姐就是画了一副画送她,哄得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后来我才学了作画……”
说着,她笔尖一顿,像是出了神。
宇文寂不由得叫她:“怎么了?”
“没事,”良宵回神,忙提笔沾墨,未说完的话就此作罢。
她这十八般武艺全是为旁人学的,从前为母亲,为和姐姐较劲,如今为将军,为权势地位。
想起来还觉着郁闷。
没有一样是她真心欢喜的。
想着,她停了笔,侧身问:“将军,你有什么尤为欢喜、发自内心去做的事吗?”
宇文寂眉眼温和下来,连带着淡淡的语气也是上扬着的,显示着内心对此事的欢喜,他说:“有。”
良宵见他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识趣的不再刨根问底。
许是保家卫国吧,将军出生将门,自小就是承载了这样厚重伟大的使命的。不似她,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由着别人安排自己的未来。
……
一个时辰过去了,画像接近收尾,良宵困得打了个哈切,将军站着陪了她一个时辰,她心里酸酸的,便草草收了笔,反正按着这个画像定是找得着人的。
“将军快回去歇息吧,明日………呀!”她正.欲.起身,却忘了因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隐隐发麻的双腿,刚站起来便是一软,身子不受控制的往身旁的男人倾去。
宇文寂猝不及防的抱了个满怀,双臂不自觉的收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怎么了?”
“我……”小腿上密集的麻.痒传来,良宵小脸一皱,登时说不出话来,只要稍稍动一下,那处的感觉便更强烈,磨得她难受极了,她只得将半身靠在宇文寂的胸膛上,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将军你别动好不好?腿……腿麻了,一动就难受。”
宇文寂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更大,稳稳当当的环住那处细软腰肢,大掌托起她,另一手随意将书桌上杂物扫开,一眨眼功夫便将娇小的女人提上桌面坐着。
站着也不是回事。
“麻……”良宵难受得一动不敢动,双手搭在宇文寂肩膀上,神色愈渐痛苦,方才这一动腾不知牵扯到哪根筋,此刻犹如万千虫子在爬一般,难受至极。
宇文寂自是知晓良宵不好受,“先别动,我给你揉揉。”说罢,他微俯身抬起那双腿,大掌刚碰上便听到良宵受惊的轻呼声。
他顾不得其他,轻轻在小腿肚那里揉捏,替她舒缓那股子磨人的麻意。
良宵过了那阵不适后才缓缓松懈下来,低头看到拿捏住她双腿的将军大人,羞得脸红,她的双手还搭在人家肩膀上,再瞧这姿势——
将军俯着身,隔着一层薄薄的料子给她揉腿,她甚至都感受到大掌上的粗糙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