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宇文寂从未开口要求过良宵什么。
就像世人以为那般,十六一战成名,三十未至便已执掌兵权虎符,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是大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大将军,黎明百姓敬仰的战神,一句话下去不知有多少人赶着来巴结讨好,这样的人物不该缺女人,更不该为了女人万般迁就讨好。
他宇文寂生来就该站在高处,刀枪不入金刚不坏。
然还是在她面前露出了这样怯懦的一面,心不由身便是如此,情浓时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揉作一团塞到袖口处处带着,最好像手腕那串佛珠般,想瞧的时候就在眼前,想摸的时候就在手边。
想到她不喜欢,一腔情谊只得搁置心底。
到了,良宵还是没能为自己辩解一二。
将军说完便拂袖离去,脚下生风一般,他狠心要做什么时,断不会给自己留任何机会。
就连当夜里,也歇在了书房。
过了会,良宵起身拿了灯笼,一直守在外厅的小满听见动静赶忙起来,陪着主子过去。
辗转反侧难以安眠的可不止良宵,大将军躺在那冷清的硬榻上,眸色比夜色深沉浓黑,今日惊觉私.欲已是藏不住,当下便离了身,生怕再多说几句便要暴露了那样的心思,独自一人时才发觉,这是给她甩脸子了。
往日那么傲的女人,好容易才低了头,若是一时被惹急眼了,撂挑子不伺候也是有的,到底,受折磨的还是自己。
也不知现在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正起身穿衣时,门口传来轻轻的一道嘎吱声,他动作极快的放了衣裳,躺上床。
良宵轻手轻脚的摸进来,好几次踢到脚,顾不得疼,最怕惊扰到已经安歇的将军,等摸索到床边,她试探的轻唤几声,不见回应,便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活似做贼一般。
“将军,我错了。”良宵趴在他耳边小声道,“以后宁愿得罪太子也不敢收这东西,过了今夜你就别生气了行不行?我与旁人清清白白的,便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没有的,我心里只有将军一人。”
“往时听府里的老妈妈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有了要不圆满的,如今我来道过歉,求你原谅,便也不算隔夜仇。”
说罢,她小心躺下,又抬起男人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就像昨夜将军搂着她那般,将身往里靠去,闭了眼。
一片黑暗中,宇文寂才睁开眼,难掩其中惊愣,搭在良宵身上的大掌下意识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