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侧身望去,冬天便指着马车后边道:“那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
仔细看去,确是有几个男子远远的跟在马车后边,去皇宫的路只此一条,他们跟了大半条路。
良宵面色一凝,柳眉皱起。
冬天这才放下帘子,却是当即跪在她脚边,道:“前几回他们也这样跟着,奴婢瞧着没有恶意,又叫人偷摸着去寻了一回,像是将军府的人,之前没跟您提起,现今多事,怕出了岔子,奴婢才……请夫人责怪。”
将军府的人?
是自己人。
她从未注意过。
“先起来。”良宵扶了冬天的胳膊肘,不确信的问:“确定没看错?”
“该是没有,”冬天面带愧色,“好几回他们就是从西南角门出来跟着,待马车回来后又从角门进去。”
听完,良宵默了。
这事倒是怪不得冬天隐瞒不报,她到底是将军府的人,对自己忠心耿耿不假,但从来都是在王妈妈那领的月银。
倘若真是将军的意思,除了小满,怕是没几个人敢在她面前说起。
不待她深想,耳畔传来一阵马蹄踏踏声,车夫及时勒住缰绳。
良宵掀开帘子,男人俊朗的面庞便透过那四方的窗格印入眼帘,脸色却是深沉肃穆得很。
“怎么不在府里等我?”宇文寂坐于马上,眼眸低垂,看见娇妻那一瞬,方才还阴沉的脸色蓦的和煦了许多。
“怕你淋着雨,”说着,良宵找来一旁的伞,意思明显,她这是怕将军淋雨才来的。
斜后方的老黑连忙拍拍马屁股后的蓑衣,咧嘴笑道:“夫人请放心,属下带了蓑衣。”
良宵讪讪收了手,转过头去不敢看宇文寂,那眼神定是看穿了她的。
“先回去。”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宇文寂吩咐完车夫,俯身从外边将车帘放下,循着马车的速度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