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宇文寂作势要去拍拍她肩膀,岂料被良宵侧身躲开,那手横在半空中,怎么也收不回来。
“我牵扶良走一圈,不用你在这!你去忙吧!”
这是被惹急眼了。
说罢,良宵已经牵马走了几步远,随行来的冬天忙跟上去。
宇文寂才收了手,转身对老黑道:“看着夫人,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老黑肩膀一颤,低头答是。眼瞧语气冰冷神色淡漠的大将军向营帐那处走远了才垮了双肩。而后一刻不敢松懈的盯着不远处那抹窈窕身影。
诚然,今日大将军本是来处理军务,想到娇妻那且软且娇的身子,才想叫她出来走动走动,好歹是,能锻炼一二。
自从得知声音这一突破点,负责处理马匹之事的程副将又仔细排查了一遍,果真从当日喂养士兵那得到蛛丝马迹,再一搜查,却是一颇有节奏的奇虫叫声,请镇守过边疆的老兵来瞧,终是拿到证据。
烈马受过教化,闻声识人,战场上只稍放几个叫唤不停的虫子,便要了几百骑兵营精锐将士的命。
事情水落石出,宇文军上下无不赞服大将军的睿智精细,实则大半功劳是良宵的。
向圣上呈奏折时,宇文寂半句都没有提起,倒不是揽功,却是不想将他的心头宝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今日是功,来日大战时,便是罪孽。
再者,他的女人,是奖赏还是宠溺,从不需要旁人。
待宇文寂处理完这些繁杂事务回到沙场,方才还闹脾气的人已经骑着扶良从身边奔驰而过,笑容明媚,堪比初升艳阳,光是瞧着便觉心情开阔许多。
良宵这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牵着扶良走一圈便兴致冲冲的要上马,冬天和老黑劝不住,谁料这瞧着娇娇的夫人,折腾两下竟真的上去了。
是以,良宵这会子畅快着呢,什么过节也记不住了,扬笑道:“将军,我自己上的马!”
宇文寂便也悦然了。
这样的难得的好天气里,两人直到日暮时分才回府,行至马车旁时,良宵忽的住了脚。
栅栏处,一身着粗布黑衣的高壮男子来回徘徊,她早瞧见了,走过来才看清,是多日未见的老沙。
宇文寂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神色一冷,不置一词。
被罢职的杜参事狡猾至极,非但拿不到其贪污的证据反倒让他转瞬就做起生意来,街头巷尾瞧见老沙也是装作瞧不见的,这些龌蹉事不用宇文寂找人来问,自有小人传进他耳里,自也不能就这么放过杜参事。
而老沙,一则愚钝无知,不分是非黑白,二则冲动失礼,冒犯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倒也不是一次俩次,长此以往,日后定要酿下大错,着实不该再宽容了。
良宵推推他胳膊,“老沙许是有事找你。”
大将军却是说了少有寒凉刻薄的话:“倒也不是谁有事都能来找我的。”
那日的事,良宵也知晓,听得这样的话,心底有些发怵。
平心而论,将军算不得好脾气,处事狠绝凌厉,这厢便是要弃了老沙,不若,老黑早来求情了。
再一想自个儿,可真是太得将军纵容,从前且不说,便是她们和好后,她也少不得要耍耍小性子。
老沙一事便冷不丁的警醒了她,可千万不要恃宠而骄。
良宵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将军重情重义,就算不再重用老沙,待过了这阵气消了,也断不至于不给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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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且说满怀期望的胡氏,转眼间已是九月上旬,再有半月,太子便要大婚,然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