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忱抬眸,不紧不慢递给他一个眼色,高玢立刻了然:“我知道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光他魏昭远能用。
紧急会议开到晚上凌晨,网上的舆论fēng • bō不见平息,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关季氏的热搜被压到最低,但初晓伊作为圈内人本就引人关注,情况不太乐观。
季忱独自在阳台站了许久,直到短促的震动声打断他的思绪。
来电显示:魏昭远。
季忱蹙眉接通,那段响起熟悉的男声,“阿忱,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比起魏昭远喜形于色,季忱显得沉静许多,“魏总记性不太好,总是把我的警告抛掷脑后。”
魏昭远顿了秒,声线沙哑,有种病态的孱弱,“我记性很好。”
他记得从小到大季忱都是为人称赞的那个,总是活在所有人目光聚集的地方。
每次他被其他男生排挤,季忱看似冷漠,实则比谁都富有同理心。
他知道季忱好,比谁都好,和他做朋友的日子很开心。
只是某天之后,纯粹的友谊就变了质。
魏昭远还记得他苦苦哀求季忱救救父亲,所有哀求的话语全说遍,就差折了膝盖给他跪下。自始至终季忱都没有表露出一点点的动容和怜悯。
然后,他父亲就病死了。死在了牢里。
魏昭远咳嗽几声,声息剧烈起伏,“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自始至终唯一的兄弟。
季忱握住手机的力道加重几分,他嗤笑了声,不知怎么,朋友这个字眼从他的嘴里说出,听起来格外廉价。
申城直飞纽约用时十四个小时,明薇在飞机上睡了会,落地时是纽约清晨。
闻乔早就找好接机的学生,金发碧眼的男人高举着接机牌,通道涌出的大部分是华人,黄皮黑发,让他难以分清Vivi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