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印戚被噎了一下:“……爸,你倒也不必五十步笑百步。”
您老对着我妈摇尾巴的时候能比我差到哪里去?父子之间,何必为难彼此!
柯轻滕沉默了两秒,直接扯开了话题:“有件事,你留心一下,原本在北美这边一个时常和柯氏作对的企业Pansen,最近有大批不明资金流入到S市,他们之后可能会在那边有什么动作,而且这家企业的经营者背后也有黑色地带,会有些脏手段,你小心些。”
“嗯,我明白了。”
柯轻滕知道他办事的能耐,不再多说,只是挂电话前,难得好心地施舍给了儿子一个建议:“有时候,你一味地追着哄着,对方反而会往后退,还不如反其道而行,把对方引过来,从而主动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捏着电话,起先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谢了老爸,”
他挂下电话前,补上了一句,“你和妈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已经备好了,第二套绝版春|宫图。”
昏睡的期间,郑韵之感觉自己做了很多很多的梦。
这些梦一个接着一个,中间的大段过程都是模糊的,但是每一个梦到最后,都是穆熙在车上绝情地说让她滚的那个情景。
她觉得自己好像流了很多眼泪,然后有人还帮她小心地把眼泪全部抹去,一直悉心地在照顾她。
等她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头很痛。
虽然她人已经不再觉得忽冷忽热,而且原本浑身那种滚烫的感觉也跟着消退了,可是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身心俱疲,她觉得自己现在全身虚得都快散架了。
她努力睁开眼睛,刚刚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就看到面前陈涵心和翁雨两张凑近放大的脸。
郑韵之张了张嘴,忍不住笑了:“……你们俩这个表情,让我觉得我快死了。”
“呸!”
陈涵心抬手就拍她的头:“你这张嘴怎么就能那么欠!”
“你还是别说话了,”翁雨也跟着在旁边说她,“你看看你的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跟把破琴似的。”
她看着这两个姑娘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就想笑,刚刚弯着嘴角笑了一下,就开始咳嗽。
翁雨赶紧拿了水杯过来,陈涵心把她人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然后把水杯塞在她手里。
她喝了几口水,又说:“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了,”陈涵心没好气的,“隔壁老王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还好热度退下去了,”翁雨后怕地抚了抚心口,“刚到家的时候你都快烧到40度了。”
“你们俩都一宿没睡在这守着我么?”她握着水杯,低声问。
陈涵心和翁雨对视了一眼。
“柯少爷是不可能会允许你在外头过夜的,”她注意到了她们两个交换的眼神,抬眼看向陈涵心,“你应该是刚来没多久。”
陈涵心咬了咬唇,没吭声。
“小飞侠,我知道你乐意守着我,但是我也知道你这瞌睡虫撑不住这么熬夜的,”她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有别的人在守着我吧,而且还是他把我抱上来的,对吗?”
见她们俩都不说话,她又笑了笑:“你们俩都是撒谎界的辣鸡,我建议你们俩坦白从宽。”
翁雨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陈涵心拦住了:“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能改变他就是把你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吗?”
她愣了愣,苦笑了一下:“所以果然是他。”
那个昨天晚上把她从楼下抱上来,一晚上都在她床边守着,给她盖被子喝热水敷冰袋擦眼泪的人,就是穆熙。
原来那些似真似假的梦,都是因为有他在自己身边。
“我来的时候他人还在,是我把他赶走的,”陈涵心又说,“我还和他说,如果他是为了你好,就再也别出现在你面前了。”
郑韵之闭了闭眼,莞尔一笑:“心心,你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