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Lucky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是另一种救赎。”
“Lucky是流浪狗,疾病缠身,它也没能陪着我多久……”鹿听晚有些哽咽,“在那段时间啊,我看到画板、画纸,任何关联的东西,对我而言都是焦躁的点。”
“躁郁症,也具有高度的遗传倾向。”
“我爸爸带我去看了医生,还好哦。我没有被遗传到,只是有点倾向。医生建议我短期内不要再画画了。我爸爸开始意识到,画画这件事对我来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家里的所有画具、画作都被扔了,相关的舆论和报道也被处理得一干二净。我开始正常的上学,读书、考试。活在了另一个和画画无关的人生里。”
“阿晚。”言璟皱着眉,“是我,我也不会愿意让你画。”
他宁愿让她什么都不做。
“我知道的。”鹿听晚轻轻点头,“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所以我没有反抗过。可梦想终究会是梦想,在荆棘之上,在黑暗之下。”
败了,没败。
全凭一念之间。
她也曾问过自己无数次,她到底是不是因为闻夏而画,是为了完成闻夏那个没完成的梦吗。
不是的。
她是真的喜欢。
如果她真的想放弃,也就不会在那个崩溃的边缘,一遍一遍地逼着自己画。不会在试卷的空白处,开始无意识地画些什么。
只是很恰巧的,她喜欢的这样东西和闻夏一样。她们都是一样的偏执,为了一个梦想直走到底罢了。
鹿听晚揉了揉眼眸,“我很清楚,我放弃不了。”
她不过活了十几年,可她也走在条路上走了十几年。
那种生在骨血里的热爱,早成了她如何都磨灭不到的印子。
即便她还会是“第二名”,即便她还会是那个“江郎才尽”。
青春嘛。
没有人会一路吃着糖长大。
言璟其实本质上,也真不是个会哄人的人。大概是认识她以后,这项技能,全给这个小奶猫开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