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诗瑜和男主角被导演叫走,贺燕西坐回休息椅里,盛菡殊连忙把保温杯打开盖递给他:“老公辛苦啦!快润润嗓子~”
贺燕西沉默地接过水杯,啜两口水。
等他把保温杯还回来的时候,盛菡殊的彩虹屁无缝接上:“老公~我发现这里好多人是你的粉丝啊。刚刚我在群演里随便转了一圈,听到他们几乎人人在谈论你,谈论你人长得帅演技又好~有一个人还说你是他的偶像~他会以你为目标努力提升他自己~非常非常非常崇拜你~很希望能得到你的签名~但又怕打扰到你~我告诉他老公你最随和了,没关系的~”
贺燕西不冷不热睇她,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
盛菡殊挂着笑脸拿出纸和笔:“那老公你要不就帮他写一个?偶像的鼓励对粉丝是——”
没讲完的话因贺燕西挥手打落纸笔的举动而戛然。
愠怒像是突然爆发霎时替换了他上一秒的没有表情,贺燕西丝毫未加遮掩。
盛菡殊吓得心脏仿佛跟着抖了三抖,还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签就不签,发这么大火?别是又在哪儿受了气,不好发作,挑她这个软柿子来捏。
就像方才男舞伴告诉她,剧组每天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贺燕西也是从籍籍无名的小演员走上来的,想必也曾被当过出气筒,她怀疑他在她面前的臭脾气都是剧组积压的,所以离开剧组回到家,遭殃的变成她。回头她有必要向高达利讨教讨教啊……
未及她以贤妻的姿态关心他怎么了,刘诗瑜的助理来通知盛菡殊群演们又该预备上场了。
盛菡殊暗暗松口气,心想天助她也,能有借口远离他的视线不当他的出气筒。比起当群演的疲累,还是贺燕西更可怕。
然而只听贺燕西对刘诗瑜的助理说:“她不用去了。我已经和刘彧打过招呼。”
“!!!”有没有搞错?他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盛菡殊没忍住问:“为什么我不让我去了?不是缺人吗?”
“再缺也不少你一个。你是来给我当助理的,不是群演。”贺燕西语气生冷又专断,“在这等着。别让我发现你再到处乱跑。”
撂完话,他就跟着前来找他的导演助理走了。
盛菡殊气得原地跺脚——嘶!脚疼!
神经病!
盛菡殊一屁股坐进他的休息椅里,脱掉鞋子。
不演就不演!她稀罕啊?!
玩了会儿手机,盛菡殊无聊到眼皮打架,瞅着手机貌似也快没电了,她索性也不撑着了,两眼一闭直接睡过去。
贺燕西走回来休息,入目的第一眼便是深睡中的盛菡殊无意识下微微张开的丰润红唇。
休息椅被她霸占,他站了数秒,暂时先坐到一旁刘诗瑜的椅子里,倾身去取放在椅脚边的他的保温杯,冷不防看到之前被他打落在地的纸和笔,暗沉的瞳仁里又浮出一丝不悦。
紧接着抬头,他的视线偏巧落在她赤|裸一片的锁骨上。
看似古井无波地注视须臾,贺燕西错开眼,却又立时顿住。
她睡姿的缘故,丝绒裙的方领不服帖,在她的胸口起了褶皱,空出个大口子,从他此时的角度,恰能一清二楚地览尽她比以往更深更显著的饱满线条。
眸色深一度,贺燕西翻出她的外套,随手丢到她身上,不仅盖住了她的领口,也不小心盖住她的脸。
渐渐的,约莫因为呼吸收到阻碍,她胸口的起伏明显变大。
片刻,贺燕西放下扇风的扇子,到底还是起身,上前帮她把外套从脸上拉下来。
她已然被闷出满头的细汗,却毫无察觉似的依旧睡得香甜,倒是一点也叫人看不出她认床。
贺燕西顺手拂掉她额头和鼻尖的汗珠子,她大概觉得痒,撇脸咿唔了两句,语焉不详,只能勉强辨别出“老公”两个字。
贺燕西的眉头稍加松动,垂落的目光掠过她压散的发型,掠过她少见的画细的眉,最后停留在她微微嘟起的丰盈唇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