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随便哭一哭就能得到,这个道理她从六岁开始就明白。
申城的初雪来得有些迟,路上没什么人,最近没课的学生直接请假回家,对明天大家辛苦排练的元旦晚会也不甚关心。
一阵寒风吹过,姜稚月清醒了不少。她侧头看着旁边的男生,“学长,你冷不冷?”
贺随嘴角上挑,眉眼间涌出笑意,“不冷。”
姜稚月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把冰凉的手塞进他口袋里,“那我们绕远路回去呀。”
贺随手腕一转,在大衣口袋里握住小姑娘的手,十指交握彼此手心的温度传递迅速。不一会儿姜稚月的凉手就被捂热,她挣开他的桎梏,用小手指轻轻挠了下他的手心。
贺随重新捉住她作怪的手指,“别闹,好好看路。”
他们正走着的这条小路僻静无人,周围的灯光被交错的枯树枝桠拢住光辉,草坪延伸出的枯枝盘桓错杂,对姜稚月这种夜盲症患者来说最为恐怖。
姜稚月也不负贺随期望,刚迈出一步被绊了一跤。
幸好手抄在贺随口袋里,身体前倾的一瞬间被人拉回原位。
姜稚月感觉她的灵魂还没归位,心脏狂跳不止,她嘴唇翕动刚想说话,视野突然间倾转。她睁大眼,后背抵住粗糙的树干,隔着厚重的羽绒服找不到切实的存在感。
男生颀长的身姿恰好挡住最后的光亮。
姜稚月眼前漆黑一片,模模糊糊能看清贺随的脸部轮廓,他离她很近,鼻息铺落在她的发顶,勾起一阵旖旎暧昧的温度。
僻静的小路上响起脚步声和交谈声。
姜稚月呼吸一滞,下意识拉住贺随的大衣蒙住自己的脸。
等那群人不紧不慢离开,她颤动着手指松开紧握的衣襟,“学长,你是要玩捉迷藏嘛?”
贺随的视力不受黑暗影响,女孩此刻的表情落入眼底,他莫名想笑。
考虑到小女朋友脸皮博,他仅是轻弯起唇角,笑问:“我想邀请你接个吻,可以吗?”
自从交往以来,姜稚月没有问过贺随的过往情史,但听他稳如老手的邀请语,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这双嘴吻过几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