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成坐的椅子已经很旧了,上头的红漆掉了不少,坐在上面若是摇晃起来,椅子便有些吱吱呀呀的。
椅子麻木地被人摇动着,吱呀吱呀,胡莺莺穿上了新裙子,里头的中衣却没有穿,她肤如凝脂,似一弹便破的水豆腐,嘴唇嫣红,两侧的脸颊也燥热得不行。
娇滴滴的,像熟透了的大桃子,咬一口都是蜜水儿。
刘二成坐在椅子上,面对面抱着她,唇扫过她的额头。
“你方才说什么我阴险,狡诈小人风范”
胡莺莺欲哭无泪,瘫软成泥,她还敢那般说么
这人力气那般大,她再说下去,只怕就忍不住喉咙里的声音了。
“相公,你你英俊潇洒,智勇双全,才貌非凡,风流倜傥”
刘二成哑然一笑“哦风流倜傥”
椅子忽然就咔擦响了一下,胡莺莺顿时哭了。刘德忠在修理二成屋里那把椅子的时候,夏氏在旁边弓着腰看“二成,这椅子当初可是你爹去深山里砍了一棵酸枣树做的,就是为了你读书坐着舒坦,十来年都没有坏过,怎么忽然就断了一根木头呢”
她皱着眉头,生怕这是什么不好的兆头。
胡莺莺装作听不到,刘二成轻轻看她一眼,虽然没说话,胡莺莺却能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
这个男人,太坏了
她扭头进了厨房,再也不看刘二成,若非他猛地一使劲儿,那椅子腿也不会断。
想起来刘二成使劲儿时那滋味,胡莺莺又忍不住脸红得发烫,赶紧忙活起来忘记此事。
没几日,刘二成穿上了秀才服,分别去村里祠堂,刘家祖坟烧了香,洒了酒,告知祖宗自己中了秀才这事儿。
秀才全国上下是不有很多很多,放到京城根本不算什么,或许大街上伸腿绊一下都能绊到个举人,更别说秀才了。
可在这种破落的小山村里,或许几十年都出不了一个秀才,因此刘二成跟胡奎都算是非常厉害的了。
虽然胡奎不高兴,但他娘吴氏可还是乐开了花儿,甭管咋说,自己儿子如今就是秀才,往后是要考举人的
刘家特意赶着牛车去了镇上,采买了些猪肉等物,办酒那天热热闹闹的,刘二成都喝醉了。
原本胡莺莺叮嘱他莫要贪杯,可人来人往的,哪里扛得住
等夜深人静,胡莺莺扶着二成回屋,给他擦洗一番,这才叹道“可还难受”
刘二成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他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听到胡莺莺的声音,下意识地抓住她“莺莺今日,舅舅说,我得改名字”
胡莺莺摸摸他的脸,笑道“我也听说了,舅舅说你将来是要考举人的,再叫二成怕是不妥,不如把二字去掉,就叫刘成。”
“对”刘二成一笑,枕着她的手心,竟然就那么缓缓地睡着了。
见他睡着了,胡莺莺这才想着收拾自己,洗漱一番好睡觉。
刘二成很快就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走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许多神奇的高楼,飞驰而过的大型盒子,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竟然跟胡莺莺长得一样,她穿着奇怪的短袖裙子,背着个书包,正偷偷地看自己。
每当他看回去的时候,胡莺莺便立即扭头假装去看其他地方,如此反复数次,刘二成忍不住笑了出来。
莺莺真可爱。
胡莺莺正在摘耳坠子呢,听到刘二成梦里笑出来,忍不住回头看,却发现他又睡着了,也跟着笑了笑。
这会儿夏氏才把办酒剩下的酒肉挪到厨房里收拾好,给兰娘和刘大成端了一碗肉菜。
“今儿你们也算辛苦了。拿回去明日吃。”
兰娘踢踢刘大成,今日来之前他俩都商议好了,如今二成中了,他们若是还分家在外,那岂不是分不到二成带来的好处
刘大成面上有些难堪,但想到自己将来的日子,再想到将来说不定二成要中举人当青天大老爷的,到时候若是没有分家,自己肯定能进城,便扑通一声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