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憨憨一笑:“胡姐姐说了,若是遇到了意外,没钱用了就让我扒开这壶底瞧瞧。”
刘二成一听,赶紧也帮着豆子去扒开壶底,等层层缠绕的布撕开,赫然瞧见里头两枚碎银子!
张海与何柏谦都是一喜:“刘兄!你这娇妻真是个聪慧过人的宝物!”
刘二成也觉万分惊喜,心内感念莺莺的好,又自豪这样的妻子只有自己一人拥有。
有了这银子问题好办多了,几人在客栈继续住下,准备迎接后日的考试。
考试当日,贡院门口热热闹闹人头攒动,有人竟然才走到门口就尿裤子了,张海也觉得略微紧张,尤其何柏谦,从前总不被人看好,自从与刘二成交好进步飞速,此时对着刘二成握拳暗道:“刘兄!加油!”
各人走到自己座位前,身后的栅栏上锁,刘二成没注意李少言离他不远。
乡试其实非常辛苦,每场考试三日,连考三场,考试中途不能随意出门,一边费尽脑子还要忍受身体上的难受。
几乎第一日就有人被撵出去了,到后面几日,更是有人被陆续抬出去。
其实刘二成也觉得头晕眼花,但还是低头硬撑。
这一点苦不算什么,他势必吃的下去。
那边李少言咬紧牙关,他知道乡试苦,可真的经历了才知道有多苦。
虽然说自家花了大钱买通了其中一位考官,但考试流程总是要走完的,李少言只得一忍再忍。
他斜眼看着刘二成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恨。
还好,自己早就跟主考官说好了的,着刘二成的卷子必定会被毁掉。
总共三位考官,李少言买通的是那位约摸四十几岁的廖建勇,此人长相看着颇为严厉,目光来回地扫视李少言与刘二成。
这几日他在刘二成身后看了好几回,这个年轻人的确才气过人,通身的气场也淡定得很,瞧不出一丝紧张情绪,那般坐了好几日,也并未把难受写在脸上,若是不出意外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
全国四千余人考试至多一百来人能中举人,这刘成想必能得个比较靠前的名次。
只可惜啊,遇到了他,廖建勇在心里冷笑一声,他拿了银子自然是要办事的。
另一位不到四十岁的考官看着就和蔼了许多,,他见廖建勇看了李少言与刘成好多回,也暗自留意起来。
只是,他越看刘成这个名字越是觉得熟悉,再一看他的籍贯,想了好一会焕然大悟!
这不就是曾经给他桑雀草的那家人的儿子吗!
顾庭起心中大喜,他也对着刘二成多看了几眼,单肩刘二成脊背挺直眉目肃静,手中的笔稳健自如,这气魄一看就是会大有出息。
他想起来夏氏与胡莺莺,万分感激当初那一包桑雀草,因为治好了猪瘟,他回到京城被皇上好一顿夸赞,短短一年时间两次提拔,如今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此次来监考还肩负其他重任。
顾庭起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廖建勇也有自己的想法,两人眼神不断碰撞,廖建勇忽然回过味来了。
他越看越顾庭起越是害怕,忍不住低声问:“顾大人似乎满怀心事,此番莫不是还有其他要事?”
顾庭起知道廖建勇这人喜欢收受考官贿赂,心里也怕他别暗害了刘成,便直言道:“廖大人英明,皇上派了本官来林州查一下贪污之事。”
廖建勇脊背一凉,猛地擦汗,什么都不敢说了,何谈去给刘二成使绊子?
那边李少言艰难地挨着,原本还在期待廖建勇弄坏刘二成的卷子再陷害刘二成自己不当心把刘二成驱逐出去呢,可他自己的身体却渐渐地有些体力不支。
李少言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
刘二成运笔流畅,心中思绪如滔滔江河,写的入神起来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何处。
直到他听到咚的一声,才回过神来,只见李少言瘫软在地,廖建勇瞪大眼睛,手指都在晃,而顾庭起捋捋胡须,冷声道:“来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