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初释然一笑。
性子嚣张的那阵是她家正得圣宠,如今落魄了,她总不能还如从前那样胡闹。
没有爹娘哥哥护着,她哪里还有张扬的资本。
也无心再去废一番口舌。
倚瑶很快返了回来,马车再次出发,没再耽搁,直往安王府驶去。
白池初去过安王府,依稀记得门前的两盏灯冷冷清清,屋里的人倒是热情,只不过那时的自己,是权贵家的大小姐,能仗着自己爹的名气胡搅蛮缠。
如今不一样。
她一个落魄大小姐,什么都不是。
不管怎样,见了面,先道歉吧。
也不知为何而道歉,但只要安王不同她计较过往的无礼,她怎么样都成。
“到了。”
马车停稳,倚瑶还是放心不下。
谁都紧张。
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回。
白池初提了裙摆刚要下车,滢姑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姐若是谈不拢,咱们就早些出来。”
滢姑看着那道门,突然有些害怕。
白池初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既然能来这里,她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后果,一副身子若真能救回家人的命,那是她赚了。
“嗯。”
白池初点了头。
倚瑶将手里的油纸伞递给她,看着她缓缓走向了那扇门下。
绵绵细雨看似不成气候,却让安王府的门板上沾满了水雾,白池初伸出小手抓住了门把上的铁环,瞬间被那面上的冰凉,激地打了个颤。
白池初闭上眼睛猛地敲了下去,谁知那门却是不经敲,“吱呀”一声,直接开了一条缝儿。
门内一盏昏黄的灯火,光亮溢出了门缝,白池初看到了一片墨黑色的衣角。
白池初赶紧踩了一只脚卡进了门缝里,那人却上前两步替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