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台手术就是她们家患者,全麻做单眼眼球摘除。检验过má • zuì效果后,除了主刀的汤索言,另一位主治医生和má • zuì医又开始日常聊天。
“中午找你们了吗?”主治笑了下说,“挺厚一沓呢。”
má • zuì刘主任也笑着说:“头一个是汤主任,第二个就得是我。这不是规矩么,主刀第一má • zuì第二,剩下你们都得往后稍稍。”
“跟人一说当大夫的,默认月入六位数。你说挣不着,人笑眼一眯说都懂,都懂。”主治是汤索言的一个师弟,低年资,挺能说,手术室里要是有他的话通常就安静不下来。
刘主任说:“我也想月入六位数,就不至于让学区房卡秃了。”
这是医生之间的常聊话题,虽然没收过,但看一眼也能看个厚度,有时候在手术室里调笑着说谁家大方谁家还怪小气。
“你来。”汤索言打断了他们的聊天,把剩下的工作给师弟,看着他操作。
从手术室出去之前,汤索言得被人脱掉手术服。这几天几位巡回护士替他穿脱手术服的时候都面不改色,眼神都没变一个。
刷手服领口低,露着半截锁骨。脱了手术服之后脖子锁骨就都露出来了,刷手服不遮秘密。周六那晚陶晓东用牙齿在汤索言身上各处留下的痕迹,护士们一眼就看得见。
汤索言来医院这么多年身上没有过这种痕迹,他在医院里给人的印象就是严苛,一定程度上讲有些禁欲。现在搞出来这么多处明显痕迹,护士们脸上虽然不显,没人的时候聊不聊几句那就不知道了。
汤索言一进更衣室就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脖子,抬手摸了摸颜色最深的那处,有点无奈。转念再想想陶晓东那晚咬着这处同时手在他侧腰上乱捏的样子,就还是摇着头笑了。
陶晓东那天从他家走了之后就再没动静,汤索言前两天给他打过两个电话,都没接。过几个小时回条消息,说怎么了言哥,我忙。
好像自己干了什么事都忘光了,也不往上面提。
消息发得也不多,总特别忙,不管黑天白天都抓不着人影。
昨天汤索言再打电话人就接了,说刚下飞机,出差了。
汤索言在电话里问他:“出差之前都不说一声?”
陶晓东说:“我跟你说过的。”
汤索言问:“什么时候?”
陶晓东就答不上来了,周六那天仿佛是个黑洞,相关的事都消失了。
他不想提汤索言也不为难,笑了下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陶晓东说还不清楚。
汤索言问:“你自己?”
陶晓东回答:“还有大黄,他跟我一起。”
汤索言嘱咐他两句,没再多说。陶晓东明显不太想跟他聊。
撒欢一场后劲太强了,这要是不了解陶晓东是个什么人的,估计得以为他目的达到了不玩了。
这人总是让人意外,能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你上一秒都预计不着。
大黄听见陶晓东打电话,看他一眼:“怎么的了?”
陶晓东说没事儿。
“不对劲啊,不搭理人家?”大黄对他已经是相当了解了,一看陶晓东这样就是有事。
“没有。”陶晓东说不出别的,也不想说。
有些事他就没法想,回头想想脑子里神经就啪啪都崩断了,强行阻止他回想。活了这么多年没干过几件这样的事,什么体面都没了,好像一条发情的公狗。
汤索言那晚没推开他是给他留了脸,在那之前他讲了那么多过去,趁着汤索言最心软的时候,窜过去冲着人发情,汤索言那么个温和的人,就不可能推开他。
陶晓东给汤索言打了出来,打出来还不够,还贴着人撒野。汤索言第二次被他弄出来的时候,他喷了汤索言一肚子。睡衣上,皮肤上,处处都是他的东西。
汤索言沉默着拿湿巾擦,擦完自己还给陶晓东擦了手和蹭上痕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