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话,隔了几秒傅棠舟才开口,不温不火地问了一句:“你有能力改变这件事吗?”
顾新橙摇头,她只是个实习生,哪有权力干涉这种的决定。
“那就不用管,做好分内的事就行。”傅棠舟说。
“可是……”顾新橙始终觉得不妥。
原则上说,咨询机构等三方机构必须保持中立性、客观性、dú • lì性,这种做法显然丧失了咨询机构应有的职业道德。
“那么大个公司不是靠理念活下去的,靠的是钱。”傅棠舟说,“按照你说的把数据改回来,证监会不过审,对方公司不能上市,你们公司拿不到钱,团队也没奖金,对谁有好处?”
顾新橙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怎么他一说就显得理直气壮呢。
“对你倒是没什么影响,反正你拿的是固定实习工资。”傅棠舟揶揄道,“可你左右不了这件事。”
顾新橙脸上火辣辣的,她辩驳道:“这种公司上市了也是坑股民啊。”
傅棠舟说:“你不买他家股票,割韭菜割不到你。”
顾新橙嘟哝着:“安然公司破产的时候,安达信也跟着倒闭了。这种事万一被证监会发现……”
傅棠舟扫她一眼,淡道:“那也追责不到你头上。”
算了,还是别和他说这个了。
好像她纯粹是在咸吃萝卜淡操心一样。
她在他面前,就像一个被老师训诫的小学生。
不过他算哪门子的老师,哪有老师教学生这种东西的?
顾新橙看着傅棠舟将车开上三环路,她忽地想起方才在停车场撞见同事的事。
“你为什么来公司接我?”她问。
“不行么?”他反问。
顾新橙不吭声了。
对傅棠舟来说,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插曲,可对她而言,或许会在暗中改变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