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像猫一样的女孩子。
在他见到她的时候,永远是垂着头，一副怯懦的模样。
畏畏缩缩，也仍旧是美丽的。
这样的她或许能激起一部分人的凌虐心理,但的确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所以他不曾在她身上停驻过太多的目光。
最深刻的那一笔,是他记起来，她曾经有过反抗。
她一边做财阀的玩物，一边掌握了许多财阀的不可告人的私密。
大家都太小看她了,以为她驽钝，以为她懦弱,以为她愚笨，以为她早就被驯服了,所以当着她的面,没有太多的防备。
可是她一边忍耐着一边都记下来了,决心要给他们重重的一击。
当然，她失败了。
听说是一个警察出卖了她拿她邀功。
所以今天,当他得知她在跟一个警察拼命时，他真的有些震惊于她的勇气。
不过，在回忆到这些始末之后,他顿时又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合理的。
他还是小看她了。
当时，隐忍的她跟的反击她产生反差，让他生出了这种感觉。
而现在，他不由的再一次兴起了这个念头。
原来比起现在,在那个时候,他仍旧是小看她的。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放弃。
她选了一条更为直接，更为决绝的路,仍在反击，仍在反抗。
在想明白了这一点时，不得不说，他对她产生了钦佩。
他这一生，钦佩除了对他父亲，也就是对她了。
她的勇气，她的决心，她的坚持，她的筹谋，令他钦佩。
理清了这一条线，他就有了更多的问题。
“郑成德，”他朝她问道，“跟你有关系吗？”
申雪伊十分惊讶。
她想到他一定有问题想要问她，却没有想到，他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这个人，已经敏锐的不像个正常人了。
她犹豫了几秒钟，点头：“有关。”
赵泰晤抬起手，摸了摸下巴。
倒也不算是凭空联想。
他私下调查了，吴正熙动手的原因是一个小女生的挑衅电话。
加上今天的事，他就突然有了些灵感。
当然，他要不是因为重活一次，知道那件事被人改了时间线，他也不会这么敏锐。
“你为什么跟踪我？”这一回换申雪伊发问。
她这个问题问的十分平静，丝毫也没有被侵犯了隐私的不快。
被控制行踪这件事她从上一世就很习惯了。
她好奇的是赵泰晤为什么会跟踪她。
他突然爱上她了？
她相信不会是这种原因。
“我昨天正巧看到你买车。”赵泰晤的这个回答也非常诚恳。
这么巧吗？
申雪伊虽然有点不大相信，但她更相信赵泰晤没有必要编上这么一个理由来骗她。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假如两个人要合作，那么，对彼此坦诚是十分必要条件。
“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赵泰晤接着问道。
问题十分的跳跃，回答却也流畅。
“还没有决定。”这个也是诚实的答案。
想要走的长远，就该有今天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我的车呢？”她接着问道。
“帮你处理掉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还没有到可以开车的年龄。”
“那个嘛，”申雪伊笑起来，“还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我也都做了呢……所以，哥哥，”她掩在被子里，放软了声音，只露出一双笑眼看他，“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呢？”
有价值并不是一件坏事。
现在到了亮牌的时间。
赵泰晤对她的小心机视若无睹，他脸上表情丝毫未变：“看来，你是认可了我们作为同伴的关系了。”
“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呢？”申雪伊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无辜，因为发烧的关系看着还有些迷离，朦胧灯光下她美的十分梦幻。
利用美色来谈判这一点，虽然卑鄙，但也有效。
赵泰晤对她并没有太多的防备，只觉得有几分好笑。
这个人，明明有个那么坚韧冷酷的内芯，表皮却像是水一样，随时随地在变幻形状，寻找最适合通行的方式。
“赵泰晤这三个字，”他回答她，“你想用的时候随时可以用。”
“真的吗？”申雪伊惊喜的问道。
在这惊喜当中，也起码有一小半不是装的。
他给了一个非常大的承诺。
好比是一张空头支票，里面的数额可以由她来任意填写。
申雪伊非常务实。
她心中当然是更向往单干，但既然赵泰晤非要抱团，她一时又没有办法拒绝，那就也只能算计一下可以得到的好处。
往远了说，用他赵泰晤的名字招摇撞骗，后半生的日子大概是不用发愁了。
往近了说，赵泰晤这三个字，可以帮她避开许多她不喜欢的事情。
赵泰晤仍旧那么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看着她在那一副中了头奖傻乐的模样，可是他知道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