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您又干嘛去?”
“撒尿。”
勤务员赶忙跑去拿了扫把簸箕,小心地把一地玻璃碎渣打扫干净。
林言之颇有兴致地倚在门边给他监工,嘴角含笑看上去心情不错,时不时还开口指导他几句。
“水槽下还有一块,别落下了。马桶旁边反光的那个,再往右,继续往右,看到了吗?”
见勤务员脸都要贴地上了还没找到,林言之挑了挑眉,很好心地建议道:“小吴,请一辈子都不要考虑狙击手这一位置,不然以你这视力怕是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勤务员黑着脸收起簸箕,抬手的动作像是要恭请林言之入厕似的。
隔着浴室门,他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祖宗该不会有嗜痛症吧,受个伤都能开心成这样。”
橱柜里,黑影颤动了一下。
【小言今天心情不错,这点你没有猜错。】
但林言之嗜不嗜痛,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了。
地上的猩红色刺痛了展锋的眼。
他缩着身体又往角落里靠了靠,竭力装作视而不见,这是他唯一能压制住自己的办法。
【那地下室里究竟有什么。】
*****
“叮咚——”
勤务员小跑着去开了门。
联络员费力地扛着一面镜子,步履艰难地侧着身挪进屋里。
“李辉?”
勤务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大晚上的抱着这老大一面镜子来干啥?”
“不、是、你、说、他、要、镜、子、的、吗?!”
联络员李辉手一松险些没再摔碎一块,一字一顿的说话方式把咬牙切齿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面镜子也是来历不凡,他大半夜只身跑到部队招待所里,好说歹说硬是给拆下来一块应急。
要不是随身带了证件,差点没被人给当成神经病。他明明只是为神经病“服务上门”而已。
勤务员一拍脑门,“哦!对了!林院士他受伤了不太好处理,你抓紧联系几个医护兵过来。”
“吴海!你能不能先把镜子接过去再跟老子说话?!我他娘的疝气都快复发了!”
林言之这一会儿的功夫竟去冲了个澡。他上身赤躶,腰间裹了条浴巾,再配着头顶上色调暧昧的灯光,若有若无的果木香气也带上了点儿暧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