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护人员赶到扶她下来时,秦兰的双手还支棱在半空中,想放都放不下去,胳膊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好在秦兰和小言之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展锋救援及时,不久后就康复了,万幸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在展锋出院前,林言之单独跑来找她。
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秦姨,我欠你一条命。”
自那以后,即便是在林言之精神濒临崩溃、情绪几近失控的那段时期,他却连一句稍重点儿的话都未曾对秦兰说过。
大约两年前,一种新型高传染性流行病毒从别国带入华国,在入境不久后大规模爆发。作为医护人员的秦兰不眠不休地坚守在第一线,然而时隔半月,就传来了她被感染的消息。
彼时,林言之作为一名新进入华科院不久的普通研究员,主动向秦国昌申请加入病毒研究与攻破,把自己没日没夜地关在实验室里,几乎到了不吃不睡的地步。
两周后,一款以林言之名字首字母命名的特效药:LYZ-ANTIVIRUSFASTPOTENCY,简称LYZ-ATVFP,研制成功。
也亏得秦兰对他深信不疑,药物一期试验刚一结束,结果都还没公开她就敢去申请成为志愿者,参与二期临床。
后来证明特效二字是真没掺水分。
林言之也因此被破格授予院士,这一科学领域最高学术称号,成为了华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生物科学院士。
柳秦宵还曾开玩笑地说:这功劳应该五五开,林言之占一半,秦兰占另一半。
不过无论原因为何,结果是好的。
林言之的院士之名也确实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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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走廊里悄无声息。
房门紧闭的病房内时不时传出几声沙哑的咳嗽,伴随着无力的痛吟。
值班室位于走廊尽头,值守的小护士趴在桌上,面前支着的手机还在尽职尽责地播放着连续剧,手机的主人已经打起了呼噜。
半透明的黑影拉成一条长线,绕过值班台沿着墙壁向前爬去,顺着窄窄的门缝挤进了屋内。
放有病历的档案室里充斥着碳粉特有的味道,其中掺杂了些若有若无的笔墨香气,或厚或薄的病历井然有序地码放在足有人高的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