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继续道:“我有点害怕,又有点开心,就想,是不是我上辈子得到的太多了,所以这辈子才会这样?又觉得,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两个那么那么厉害的神,那么那么在乎我,好像还挺幸运的。”
“小七……”
“后来你说,他那样的人,一定会永世顺遂……”楚栖喉头一哽,定定道:“我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
你要找的人,都已经那么那么幸运了,都已经有那么那么厉害的神在眷顾着了,你为什么还要凑上去?
你就不能是我的么?你就不能,向天道对漾月那样,做我一个人的神么?
楚栖终究是不同的,或许因为那场露水姻缘,又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糅着天真残忍两个极端,神君在世间游荡九千多年,见过无数悲苦之人,从未有人能短短几句话便令他痛惜不已。
他抚着楚栖柔软的发,向他许诺:“下一世,我去寻司命天君,为你重新批命。”
“那楚栖怎么办呢?”
楚栖怎么办呢?楚栖又做错了什么呢?楚栖就活该没人疼没人爱,活该被毁容被鞭笞,活该千人唾万人指么?
楚栖的眼睛很亮,乌溜溜地盯着人的时候,会有一种天真的稚气。
像不停蹭人的小猫崽,哀哀喵喵,不知羞耻。
因为想要,所以去要,全凭本能。
神君默然半晌,终是张开双臂,稳稳地将小猫崽搂在了怀里,暂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