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他妈混得不好啊。
他一口气闷了两杯,顾遇知道那酒的度数,偏头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每天不着家在外鬼混,还喝这么多,孟留都不管你的吗?”
“什么叫鬼混!”顾奚舌头都捋不直了,思维还算清醒,“我这叫醉生梦死、一醉方休!”
顾遇:“不就是鬼混咯。”
“啪”顾奚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吓了周围虫一跳,但正在擦杯子的调酒师早就习惯了这个一惊一乍的酒客,只往这儿淡定地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擦杯子。
顾奚自己拍了一下,看着他弟那纹丝不动的废虫样,觉得没劲,又自己乖乖坐好了,叹口气,深沉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顾遇觉得他家就没有……
好吧,好像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但那是陆少将在考验他,这一点点不能算。
顾奚又抬头看向屏幕里温和笑着,回答记者提问的兰德尔元帅。他一言一笑皆谈吐从容,举止优雅,仿佛一切皆在他掌控之。
“我家情况特殊,”顾奚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年虫般感慨道,“雌君忙于工作整日不着家,雄主又不管底下个雌侍,我整天乐得逍遥自在。”
孟留除了兰德尔这一个雌君,底下还有包括顾奚在内的个雌侍。在一雄多雌的虫族社会,这样的配置都算少的了。
顾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家少将没退役以前也是这样,天两头上战场,有时甚至长达半年他都是在通讯上和陆沉见的面。
顾奚却骂:“你个没心没肺的虫懂个屁咧,你家雌君那是忙于工作,但每次赶上你发情期,他是不是都会想法设法请假赶回来?”
顾遇点头,是这个道理。陆沉也有实在赶不回来的时候,但都是少数,顾遇自己死憋一憋也就过去了。
但其实雄虫的发情期远没有顾遇说的那么轻松。若没有雌虫作解,也不用抑制剂加以控制,将是如堕地狱般的极大痛苦。有时就连用了抑制剂都还是觉得痛苦。
但抑制剂不能常用,否则除了对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也将会对抑制剂产生抗体,越用效果越差。
陆沉不准顾遇用抑制剂,所以每次几乎都提前调整好时间,遇到不规律的时期也会请假军部一般都会批,毕竟事关雄虫,也毕竟陆沉就是军团长,军团休假就他说了算。
其实这是每个雄虫家庭都会遇到的问题。但解决方法压根不需要陆沉和顾遇这么麻烦。
多娶几个不就好了?即便发情期突然来临,雄虫身边也保证会有雌虫陪伴。
这个自古以来就有的解决办法天衣无缝,堪称完美。所以现在帝国几乎没有几个雄虫体验过那传闻发情期的痛苦,抑制剂也几乎没几个雄虫用过。
但顾遇他们家是一雄一雌,就必须解决这个坎。也意味着,陆沉必须做出牺牲。
当初陆沉给雄虫保护协会的保证,就是每次顾遇发情期他一定会陪在顾遇身边。
他的确这样做到了。但有时边境实在打得火热,正处在决战的关键时刻,陆沉身为军团长与前线主力根本不可能走开。
顾遇就会忍着痛苦,在通讯上勉强笑着对他说:“我不用抑制剂,也能熬过去。”
至于顾遇究竟怎么熬过去的,他从未把细节告诉过陆沉,只是说逼着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也的确是睡一觉。顾遇平时干啥都懒,躺着不动硬憋着,他最在行。
也幸亏他的发情期一般只持续四天,比起其他雄虫算少的。每次顾遇就把房间帘子全拉下,在一片黑暗里缩在床上,让胖乎乎他们把他四肢都捆上,然后让他们出去锁上房间不准再进来。
然后就躺那儿有时发狂发疯,有时咬牙死憋,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痛绞成一团。等彻底熬过这漫长的天,床上被子枕头都被自己撕成碎得不能再碎的模样了。
然后他再心虚地让胖乎乎他们赶快拿去丢掉,换上新的,绝对不能让陆沉看到。
但陆沉又怎么会猜不到。
顾遇,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不靠抑制剂、全靠意志力(外加铐脚铐)熬过发情期的雄虫。也是有史以来对自己最狠的孙子。
所以顾遇就奇怪了:“就算兰德尔元帅不回来,孟留发情期不是还有你们几个雌侍吗?”
顾奚说:“屁咧,哪次不都是他用抑制剂熬过去的?去年一年兰德尔元帅都没在他发情期期间回来过,说什么让我们照顾他,结果孟留那个死脾气的不还是全用的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