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情况下,陆沉都没有给他打来一个通讯。
顾遇深吸了一口气,想着是自己主动伸头去送死,还是待着这儿等待死刑宣判。
纠结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决定主动坦白,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虫生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顾遇抽了抽鼻子,心虚地摸出光脑,试图给陆沉先打去通讯。但身旁的顾奚忽然戳了戳他,戳一下不
止还戳了很多下,顾遇不耐烦地想问他要干啥,结果一抬眼便发现
陆沉的灰色快灵悬浮车,已经停在了他面前。
那辆灰色幽灵般的车只是停在了他面前,没有开车门,也没有按喇叭。无声无息,却又明目张胆地赤剌剌停在了广场正前方,不惧四方所有窥探来的视线。
顾遇又抽了抽了鼻子,一步步上前,感觉自己正在奔赴刑场。
偏偏他坐进副驾驶后,顾奚还来到车窗前挥告别,脸上笑容不可不谓虚伪:“诶,走了啊老弟?哥哥就不送你了,早点回家哈。”还朝隔壁驾驶座打招呼:“将,晚饭吃了没?”
顾遇一边希望顾奚快点滚,一边又小心翼翼地往旁边觑,试图摸清陆沉现在情绪如何。
陆沉侧头,对窗外打招呼的顾奚平静点头,情绪看上去十分理智,还有心情回他:“还没,正要去吃。”
周围的众虫也正窥视着这辆车,见顾遇坐上去,便清楚那多半是陆将开来的。帝国骑士自从退役后很长时间没再出现在公众视野,他们的窥视或带着好奇,或带着仰慕,或带着八卦。
顾奚见他弟那副虫后作威作福,虫前小心翼翼的样子,笑得愈发眉眼弯弯,故作长辈和蔼的语气嘱咐:“那行,你们路上注意点,小心开车。”
陆沉目视正前方,“嗯”了一声,随即发动悬浮车开了出去。
一路上,气氛诡异到极点。陆沉既没发火,也不说话,抿着单薄的唇一言不发。
顾遇缩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时侧过视线扫陆沉一眼,又从下面伸出两根指,去扯他的衣角。
扯了一下,陆沉没有反应,仿佛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开车上。
又扯了一下,陆沉仍然无波无澜,如老僧坐定。
再扯了好几下,顾遇把整个衣角都包进了自己掌里,有点委屈,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脑后捆着的那束马尾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