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留尽力松下的唇角又旋即紧绷,他双眉也跟着蹙起,头不自然又难以抑制地移向一旁:“就……不能留下吗?”
他的声线或许有些发颤,但孟留自己已察觉不出。
兰德尔一默,垂下眸,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二虫近乎沉默地相对而立,夜风静静吹拂而过,卷起他们的衣角和发丝,送来遥远如隔云端的提琴声。
那是西泊尔的小夜曲,据说是作曲家在某个星辰明亮的夜里,读一首诗有感后,情不自禁谱出。
星星们高挂空中,
千万年一动不动,
彼此在遥遥相望,
满怀着爱的伤痛。
它们说着一种语言,
美丽悦耳,含义无穷,
世界上的语言学家,
谁也没法将它听懂。
……
一阵轻碎的脚步声打破了此处的宁静。
孟留恍然抬头,见是埃维尔,心知是来催促兰德尔离去的,心里苦涩,却仍勉强上扬唇角。
他不愿显得太难看,在他雌君面前。
却没想埃维尔行了礼后,没有压低声音,在二虫之间道:“上将,方才我查了军部的消息,今晚暂时没有紧急公务需要您处理。”
兰德尔眼眸一瞬深沉,沉沉地看了埃维尔一眼。
孟留却显然抓住了这条好消息,没有给兰德尔留下推脱的空隙,即刻说:“那你今晚可以留下来了吗,兰德尔?”
埃维尔却似没见到兰德尔的眼神,微微躬身告辞。
“后面是什么?”宴会结束回去的路上,顾遇同陆沉分享一首诗歌,陆沉听了前一半,接着询问后面的。
“唔,我想想。”白发雄虫推着他家陆少将,偏头思索片刻这还是他今晚听见小提琴奏的小夜曲,恍然间想起,来了兴致同陆沉分享的。
白发雄虫咳了一咳,清清嗓子。
陆沉黑沉的眸停驻他脸上,他却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