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天地间一片混沌,没有秩序,没有道德……什么都没有。”刑应烛说:“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大约有个几百年。”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人来说,盛钊一时间没法真的理解刑应烛口中的“很久之前”。
他脑子里有一个清晰明白的历史脉络,从元谋人到鸦片战争,这漫长的几千年来,中间似乎并没有几个随随便便的“几百年”空挡可供挥霍。
而且按照刑应烛所说的,他口中的这些“人族”从出生起就是现在的人模样,仿佛完全没经历过生物演化一样。
虽然盛钊自己明白,在神话过程中找科学依据是件很蠢的事情,但二十多年的认知不是那么容易能完全推翻的。
于是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好在刑应烛对此很宽容,既没嘲讽他问傻话,也没有不耐烦。
“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刑应烛淡淡地说:“那个时候说的‘人’,跟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盛钊问。
“女娲,伏羲,神农……还有昆仑之丘的西王母。”刑应烛用一种在菜市场里挑拣大白菜般的随意语气说:“这些都叫人。”
盛钊诡异地沉默了两秒钟,诚恳地说:“老板,在我们这种普通人的认知里,这些应该叫神。”
“有了你们之后,为了区分,确实是这么叫。”刑应烛没有否认,只是说:“不过你们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人’,因为你们没有血肉。”
盛钊:“……”
他默默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然后伸出手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他用劲儿不小,确实很疼。
盛钊的手背泛起了一点红痕,刑应烛无语地看着他,然后在他手背上轻轻拂了一下。
一股清凉的柔风带走了盛钊手背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连那点红痕也消失不见了。
盛钊眨了眨眼,盯着自己的手背,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我们是什么?”盛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