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从头到尾磕磕巴巴地听完了这个故事,显然有些唏嘘。
“我原本还觉得她挺……那个什么的。”盛钊没想出合适的形容词,于是含糊了一下,继续说道:“没想到也有这种惨了吧唧的人生经历。”
这么看,刑老板对这件事的评价显然不够客观——什么放弃“名字”,这明显是精神支柱都没了啊!
虽然刑应烛对重黎的事只说了寥寥几语,但盛钊大概能从他和白黎身上猜出来一二——那估计是相当的深厚的兄妹情了。
“所以我早说过。”刑应烛幸灾乐祸地嘲笑道:“她还不如我。”
盛钊当初还觉得这句话是刑老板要面子的自我安慰,现在这么一横向对比,才发现他好像说得也没错。
由此可见,能自己选择放弃的东西,确实很幸运。
“不过,你不是说,所有天帝后来都湮灭了么——连女娲伏羲这样的神族Top都没幸免于难。”盛钊问:“为什么她活着,还活成了这么牛的顶级选手。”
“我怎么会知道。”刑应烛奇怪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跟她又不熟。”
盛钊:“……”
说得也是。
睡前故事听完,盛钊不由得也有点庆幸,他倚在刑应烛身上,偷偷摸摸地用脚背去勾对方的小腿。
“哎,悲剧故事太掉气氛了。”盛钊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你说他俩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血脉相融吧,就不如咱俩——”
盛钊说到一半,忽然卡了壳。
刑应烛半天没等到后续,不由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盛钊眨了眨眼,在方才那一刻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猜测。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盛钊说。
他的脑回路一秒一变,刑应烛懒得跟他一起跳,只懒懒地发出了个疑问的音节。
“你说,她有那么牛的疗愈技能,之后怎么没想办法复活她哥呢。”盛钊眨了眨眼,说道:“她都那么强了,天地主宰……也不是不能想想办法,对吧。”
刑应烛突然明白了盛钊的意思。
白黎曾对他说过,有舍才有得——或许这句话真的是经验之谈。
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比他们所有人都提前看穿了深埋在天地之间的规律,所以才一边“梳理”这个世界,一边又施舍一样地给他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一点得偿所愿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