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脚下拌了一下,撞进了刑应烛怀里。
刑应烛暖热的指尖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
紧接着,有微凉的吻落了下来。
这个吻比起刑应烛平时的“风格”来说,堪称温和——大概是因为现在是在外面,刑应烛占有欲作祟,不想让别人看到太多盛钊的窘态,所以他吻得很克制。
但饶是如此,他骨子里到底还是有一点妖兽习性,改也改不掉。
盛钊没想到他大庭广众之下突然来这出,一下子愣住了,既不记得回应,也没第一时间闭上眼。
他用舌尖舔了舔盛钊的唇角,诱哄道:“张嘴。”
盛钊对他向来没有抵抗力,一向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诚实地照他说得做了。
刑应烛心情好像出奇得好,他眼角微弯,眼下的那颗泪痣被灯光照亮,盛钊只往他脸上扫了一眼,就再挪不开眼了。
从城隍庙到酒店要走一大段江景沿线,江对岸五光十色的大屏霓虹灯映在刑应烛的眼睛里,好像平白模糊了一点他身上的戾气,将他勾勒得精致又漂亮。
盛钊眨了眨眼,几乎看呆了。
江对岸的商业区里放着热闹的新年组曲,那些歌声跨过水岸,变得有些模糊,路灯暖色的光在霓虹灯内显得有些势单力薄,只在盛钊脚下圈出一个小小的影子。
刑应烛的影子和他交叠在一起,就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太遗憾了,盛钊忽然没来由地想:要是在电视剧里,这时候应该下点雪。
爱人,灯光,沾满了霓虹灯的江水波纹,配上雪花才应景呢。
然而可惜,今天申城温度零上两度八,而且晴空万里,实在不具备这种“恋爱气氛”条件。
盛钊被刑应烛吻得晕晕乎乎,脑子里的念头不切实际地乱飘,飘得他如坠云端,分不清今夕何夕。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听见刑应烛低低地笑了一声。
盛钊被他的笑声惊动,从那种缥缈茫然的抽离状态中回过神来,忽然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睫毛上。
他下意识眨了眨眼睛,融化的水珠从他睫毛上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