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插手他练兵的计划了,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没太当回事,想着糊弄三个月,很快就糊弄完了。
谁知底下个幕僚看了,觉得不妥。
指出恐怕新上任的城主大人想种雁集草是表象,夺权才是根本目的。
城主初时先叫种雁集草,狠狠在军中刷一把存在感,待雁集草种好了,再奖励一番,下别的命令。
道接一道,时间久了,将士们自然知道自己该效忠谁。
久而久之,恐怕军中只知城主,不知年副统帅,若有什么事,底下不服气,说不得还要来个越级报告。
年探被幕僚这么点,越想越觉得幕僚的话说得有道理。
步退,日后少不得步步退,到时城主未必将自己放在眼里。
思来想去,他觉得态度还是得强硬些,故急哄哄跑来和陆昔候说这事。
正如幕僚所说,他已经化神境大圆满,估计十年八年就能进入返虚境。
这次新城主就算对他不满,也做不了什么,既然如此,态度不妨硬些。
年探来城主府之前打了数道腹稿,利害关系也想清楚了。
真正对上陆昔候那双清澈得如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他心底又浮上些不确定。
犹豫再三,年探朝陆昔候略一拱手,沉声道:“倒也不是旁的理由,只是末将听到底下将士议论,并不乐意种雁集草。末将思量,恐怕强行让全军种雁集草将有损城主威严,故请收回成命。”
陆昔候脸色很严肃,“军令如山,只听说将士无条件执行上级命令,还未听说有讨价还价的将士,难道我灵央军中情况已糟糕至此?我这城主竟然指挥不动?”
年探听他质问,脸色微变,再拱手,“灵央将士自然忠于城主,无论接到什么命令,都会尽忠尽责。”
“那这些议论”陆昔候眯眯眼睛,“军中有那么多流言蜚语,可是哪级治军不严?”
“众口悠悠,末将也是暗访得知。”
年探额头上冒出了汗水,说道:“老城主尚在时,将士忙碌年,冬季刚好休整。城主上任便改变风俗,撵将士冬日出门种草,将士哪怕嘴上不说,心中也未必心服。”
陆昔候淡淡道:“‘朝天子朝臣’这话年将军总该听过,师父在时有师父的规矩,我在有我的规矩。莫非将军只认师父不认我?”
年探心中一凛,忙拱手道:“末将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