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苏肆放了最后一盘菜,在衣摆上抹抹手。他一双眼仍然斜着尹辞,其中警惕多于欣赏。
比起苏肆的态度,尹辞更在意这诡异的场景——怎么发现个阎不渡,这俩小子还要正儿八经摆个席。苏肆也就罢了,闫清一直在瞧自己的脚尖,心虚味儿大得呛人。
师徒俩睡了一天,腹中饥饿是真的。可时狐狸被徒弟养刁了嘴,他颤巍巍地夹起一片煮烂的菜叶,眸子里多了几分绝望。
他转过脸,可怜巴巴地望着尹辞。
师父的视线扎在身上,苏肆的审视时有时无,闫清也在悄悄往这打量。尹辞被一众目光扫得烦不胜烦,直接起了身。
“你俩再酝酿会儿说辞吧。这些不够吃,我去添两个菜。”
时敬之缓缓放下筷子,一脸入定之相:“嗯,我们等阿辞回来再吃。”
不知怎的,桌前小小地鸡飞狗跳一阵,闫清却渐渐平静下来。他一声不响地啃着发糕,脑子里又将昨晚的事情过了一遍。尹辞没猜错,要几句话说清楚,确实有些难。
时间回到前一晚。
禁地之外。
闫清见师徒两人先后进了禁地,有些怔愣:“阿四,你知道神女的住处吗?”
苏肆少见的没有笑,他垂头思索了会儿:“我知道,你先随我回去一趟,我把白爷带上。”
苏肆的住所离禁地有一段距离,此刻屋中无人,白爷吃菜的咔咔声在窗外都能听见。闫清走在前面,他左右查看一番,刚打开门——
“啪。”
趁闫清看向室内,苏肆一个手刀利落劈下。哪想闫清早有防备,一把接住他的手腕,两只手僵在半空。
时间仿佛凝滞。
“……你进步了。”苏肆笑了笑,活像他只是打算拍拍闫清的肩。
闫清不吃他这套:“你想打晕我,然后呢?”
“既然你猜到了,干嘛还问我?”
夜晚昏暗,苏肆的脸隐在阴影里,笑容也跟着虚浮起来。
闫清松开他的手:“阿四,之前我就想说,我们不是九岁了。你不必再拿九岁的模样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