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肆沉声道,“贪主之前,您与尹兄弟……尹前辈专注战斗,没发现也是正常的。那禁制只闪过一瞬,我在旁瞥到一眼。”
“我还在赤勾教时,曾学过点皮毛,也见过类似的阵法。那都是些恶毒至极,控人神智的迷阵。此类阵法复杂,一般人是做不得的。”
“掌门,你当真没得罪过仙门之人么?”
时敬之听到这里,反而没有最初那般吃惊了。自己记忆缺得蹊跷,头疼来得莫名,毫无疑问,有什么人特地封了他的记忆。
苏肆帮他排除了其余可能,现今看来,做手脚的人与“仙门”宓山宗脱不了干系。
时敬之稍作思忖,换了话题:“你急着提出来,难道想借见尘寺的力?”
“不错。”苏肆果断承认,“佛心阵、破魇法,都是作用于人心五感的法阵,见尘寺一向擅长这类术法。反正要问空石与石剑的下落,不如顺道请教高僧们。”
时敬之摸摸下巴:“挺好,就这样吧。”
苏肆吐了口气:“还有一事。你们都见了我的心魔景。我……只谈名义,我确实是赤勾教少教主。”
他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闫清听到这话,也郑重地放下碗筷,看向时敬之。
还算舒缓的气氛逐渐紧绷起来。
“不过我不认这个身份,也不会回教内。如果掌门觉得不合适,我也不会强行带走三子。最近这段时日,我……”
苏肆咬紧牙关,面露挣扎。他从不是喜欢低头的人,一通软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甚是狼狈。
时敬之扫了他一眼,面色如常:“哦这事,这事不急于一时。来来来,都吃饭。阿辞好不容易做的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苏肆吃了一惊,当场憋住一口气。他与闫清犹犹豫豫对视一眼,只当巨石将倾,一顿饭吃得食不下咽、心惊肉跳。
然而时敬之老神在在,继续认真地吃饭。
“我说时掌门,你难道真不介意?”
素斋吃完,饭后茶点上桌。看到时敬之吃了个肚儿圆,还打算慢悠悠地喝饭后茶,苏肆终于承受不住了。
“路上麻烦事多,你们不硬问,我很感激。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你们该知道,赤勾教不会放弃追踪我。枯山派这样留我下去,等于和赤勾教公开叫板!”
苏肆的语气甚至带了点微妙的恨铁不成钢。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