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是沈朱回了弈都,给我报备了一番。”时敬之摆摆手,用饼子擦着盘子底。“你尽管放心,一切顺利得很。”
“我虽使不得术法,理论上也能帮你一二,你没必要太过劳心——”
时敬之身子衰弱是真,他甚至已经停了习武,只是日复一日地埋头桌前。虽说此人没那么容易死去,尹辞还是有些看不下去。
结果他还未说完,时敬之歪过头,啄了下尹辞的嘴唇。
“我可是得了陈前辈真传,又有大把时间。现在外面乱成这样,你探情况就够累了。”
时敬之笑得颇为自得,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随意。
“好了,你去休息会儿。我这边再琢磨些术法,自会按时歇息。”
然而就在尹辞踏出门后,时敬之在怀里摸了摸,摸出刚才麻雀传来的薄绢。那薄绢被写得满满当当,怎么看都不是“报平安”那般简单。
【我已回弈都,又用上好法器探了一番那视肉。】
【一旦与悬木融合,五脏六腑俱要根系温养。强行将根系分离,所余只会是一滩肉泥。尹前辈必定与那悬木同生共死,无法恢复凡人之身。】
【而留着悬木,那仙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要如何?】
时敬之两指夹着薄绢,金火慢慢将薄绢吞噬殆尽,不留半点灰尘。随即时掌门擦擦手上的灰,又搬起一大块圆柱状的手指肉,摇摇晃晃进了神祠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