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争与喻自宽对视一眼,投出去的目光越发意味深长。白爷似乎感觉到了两人视线,叫得更悲惨了。
是它漏算!是它懈怠!苏肆自私妄为,从来懒得插手这类“大义之事”,何况事关他国。有苏肆这个魔教教主娇生惯养着,它本以为可以颐养天年。谁、谁料敌人实在狡猾,它堂堂赤勾神兽,竟被贼人偷了第二次!
沈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儿,这手可比当初的苏肆还黑。虽说……虽说它没有预测到凶兆,姑且也算欠着沈朱救命之恩,但这混吃等死的好日子明显到头了。
想到温暖清池和鲜嫩鱼苗,白爷悲鸣之余,一双豆眼不禁湿润起来。
不知是不是被鹅叫吵得头痛,这边几人拜祭完宓山二老,时敬之走得远了些。
他停在一处空无一人的雪地上,背对着房屋废墟。此时晴空万里,阳光灿烂,雪上白光刺得人眼疼。时敬之套了两件厚狐裘,一片雪白衬上此人圆滚滚的背影,看着有点好笑。
尹辞浇完最后的甜米酒,走上前去:“怎么,难过了?”
“还有一人没拜。”
时敬之半蹲下身,一只手盖上雪地。
“当初‘秘典’……蜜岚女王,最后散于此处。”
尹辞微微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时敬之只是看雪,尹辞瞧不见他的表情。
“要是没遇见你,这恐怕是我最好的结局——探得一点秘密,掏空心思将其传下去,叫后世生出仇怨、代我复仇。如今悬木已毁,引仙会衰落,国师一脉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她肯定想要知道。”
时敬之抓了一把落雪,他体温偏高,雪沫很快化为雪水。凛冽寒风拂过雪面,吹起一层冰粒似的雪砂。